安晴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跟白浩川解釋的畫麵居然會被人惡意抓拍,“陸燃,你聽我解釋,我找浩川是為了借......”
“浩川?叫得可真親密啊!”陸燃開口便是諷刺,“你跟了這個男人多久了?你沒看到他有女人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倒貼,忍不住犯賤!告訴我安晴!”
說到後麵,陸燃幾乎是吼出來的。
不僅安晴,孟雪兒也被嚇了一跳。
眼裏的嫉妒一閃而過,她很快壓下那抹異樣,走到安晴麵前握住她的手,“姐姐,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一定是有苦衷才會跟這個男人看上去這麼親近的對不對?你快跟阿燃解釋......啊!”
孟雪兒話音未落,被安晴猛地甩開,“孟雪兒,一定是你!除了你怎麼會有人跟蹤我?”
聽到這沒說清楚,乍一聽像變相承認的一句,孟雪兒差點笑出聲。
但她知道自己此時還得抹點淚。
她底下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不過幾秒,那雙塗滿厚重眼影的眸子裏就盛滿了淚水,“姐姐,你、你為什麼又要冤枉我?我今天一直都跟阿燃待在一起,怎麼可能會跟蹤你呢?我、我雖然是喜歡阿燃沒錯,但我們姐妹情深,我絕對不會做陷害你的事的!”
安晴情緒徹底失控,“誰跟你姐妹情深!孟雪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巴不得我死!你少來惡心我!”
“夠了!”陸燃指向門口,“安晴,這裏不歡迎你!”
要是以前孑然一身,安晴絕對會就此離開!
可是現在......
想著病房裏的小深,安晴吞下所有傲骨,放下所有尊嚴,一點點挪步到陸燃跟前,苦苦哀求,“陸燃,隨你怎麼想我。你相信我好,不相信我也罷。如果你認為我安晴天生下賤,我認!我......今天來是想找你借五十萬,等我有錢了,一定會還你的!”
陸燃怔了怔,隨即狂笑出聲,“堂堂自視清高的安大設計師、安大小姐,居然也有低聲下氣,淪落到要跟別人借錢過日子的時候?”
安晴仍低聲乞求,“我隻要五十萬,我有急用!”
陸燃起身,一把扼住安晴的下巴,強迫她跟自己對視,“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借你錢?”
安晴不顧下巴傳來的蝕骨的疼,一字一頓,“就算你不念及我們的夫妻情分,也要可憐可憐小深!他得了病,需要錢手術!”
陸燃愣了愣,心裏莫名得跟著揪了一下,但轉眼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眯起那雙宛如陰鷙的眸子,“一個野種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該找照片上那個男人而不是我陸燃!”
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安晴揚著蒼白的笑,“陸先生,如果你不借我錢的話,我隻好......將晴天賣掉了。”
“你說什麼?!”
“你難道忘了當初買婚房的時候,房產證上寫的是我一個人的名字嗎?”
陸燃怒不可遏,“安晴,你敢賣,我就敢殺了你的野男人和野種!給我滾!”
陸燃猛地甩開安晴,安晴踉蹌幾步,撞到了旁邊的衣架,整個人倒在地上,各種雜物砸上腳踝,疼得她幾乎要流出眼淚。
孟雪兒察覺到安晴的痛處,不懷好意地過去,假裝要扶,實際在陸燃看不到的死角,抬起腳後跟,重重踩上安晴受傷的地方。
安晴吃痛下意識推了一下,孟雪兒倒地,“啊!”
“雪兒!”陸燃立馬奔到孟雪兒身邊,“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安晴,你這個毒婦為什麼這麼心狠!”
孟雪兒雖然搖了搖頭,但臉上故意做出痛苦的表情,“不、不關姐姐的事,姐姐隻是心情不好才......啊!”
“我送你去醫院!”
陸燃橫打抱起孟雪兒,焦急地衝了出去。
安晴隻覺得諷刺。
陸燃縱橫商場、叱吒風雲,什麼樣的精明商人沒見過?居然會看不穿孟雪兒的拙劣演技?
她該說可笑還是可悲呢?
安晴雙眼發紅地站了起來,扶著牆緩緩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冷嘲熱諷才到了一樓。
她走出陸氏,在路邊站著,任由冰冷刺骨的風吹打著臉。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走過來,不懷好意睨了睨她後,滿意地點點頭。
確認周圍沒什麼人,他對她輕聲說,“一晚多少錢?”
安晴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男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搖搖手,表示自己不是風塵女人。
男人說了聲‘無趣’便走開了。
安晴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看得起她這幅皮囊。
正要離開,安晴腦海中忽地閃了什麼。
她眼前一亮!
對了,她可以去江城最有名的酒吧‘隨風起舞’碰碰運氣!
在那兒即便不出台,做些簡單的端茶送水、駐唱的工作,也能掙不少錢!
......
江城,隨風起舞。
去藥店買了雙氧水和創口貼,自行處理完傷口的安晴剛到門口,嘈雜的音樂震得她耳朵生疼。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打在無數舞池裏扭動身子的男女身上,那些人眼中的迷茫,猶如那飄忽不定的魅影,無方寸。
這裏的確是個消遣的好去處。
安晴穿梭在人群中,過近的距離叫她有些反感。
她找到一個男服務員。
“美麗的小姐,請問您喝點什麼?雞尾酒還是果酒?”
安晴搖頭,抿著唇瓣著急地說,“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想問問你們這裏還缺人嗎?我真的很需要錢......”
聽是來跟自己搶飯碗的,男人立馬不高興了,回了句‘不缺’就走遠了。
安晴一連問了幾個都是如此。
看著不遠處還在四處詢問的安晴,幾個服務員聚在一起評頭論足,“那個女的是不是傻啊?應聘不去找經理居然找我們。”
“或許人不知道經理辦公室在哪兒呢?我們要不要跟時姐說下?”
“我看你是缺心眼!這裏本來就缺女服務員,你嫌小費多要分出去是不是?”
“我、我是看她有點可憐嘛......”
安晴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負責人,一陣忙活,早已口幹舌燥。
她抿了抿發幹的唇瓣,打算繼續找,就在這時,一隻鹹豬手從背後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