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做?”白九問。
文淼淼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要搞垮他的生意簡單的很。要他以後不敢再欺負小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我就要讓他成為這座城市的眾矢之地。”
說完之後,文淼淼拉著白九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九哥,不知道你和我想的一不一樣,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樣,那他絕對不隻會對曾經的賠賠下手。老話說狗改不了吃屎,這年頭街上流落的孩子不少,他指不定什麼時候還會下手。”
相比文淼淼,白九更清楚賣發糕的將賠賠帶回去是為了什麼,他既然起了念頭,嘗了味道,就絕不會僅此一次。
“我明天早上去集市上,如果沒有收獲,等他收攤的時候跟過去看看他住在哪裏。”
“九哥,你別急,往那一蹲傻子都能看出你要搞事情。”文淼淼衝著白九搖了搖頭,“再說了,他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們難道天天吃飽了飯蹲在那裏等著他犯錯誤?”
白九看文淼淼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由勾了勾嘴角,“你當如何?”
“我覺得我們能順便做個小生意。”文淼淼指著牆角堆的一些枯黃的稻草,“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山裏麵還有些經常出沒的動物,我搞幾個草繩套子,咱們晚上去山上抓野味去,抓到了早上就拿去賣。”
這個年代的人大多忙於耕種,除了專門的獵戶之外,基本上沒有幾戶農家家裏會有捕獵的東西,所以對於山上的野味,他們也隻是碰碰運氣,抓到了就是自己的,抓不到也不強求。
這一片的獵戶喜歡打大型的猛獸,比如像他們之前抓到的那隻猛虎。這些大型猛獸的皮毛賣給大戶人家可比打幾個黃鼠狼和小兔子賣給普通人家要掙錢輕鬆的多。
但是普通人家也常常想吃些野味,特別是些在外麵上工手裏有點錢的人家,所以這山裏的野味打去絕對好賣。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買個手電回來,得晚上去抓。”文淼淼說著,把自己口袋裏的錢拿出來算了算。
今天買的東西不少,米油、糖葫蘆、布,還給兩個孩子一人買了雙鞋,這一通下來文淼淼手裏還剩二百塊錢。
二百塊錢放這個時代也算十分充足了,但是錢雖不少,文淼淼卻不敢再瞎用,能多留點,以後做生意就多一點本錢。
“淼淼,問你個問題。”白九幾乎很少叫文淼淼的名字,更別提叫淼淼了。
所以文淼淼扭頭不明所以的望著他,想知道他是要問啥?
白九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須臾之後,看著她茫然的樣子,眼底閃過點點笑意,“你決定留下來的時候,有沒有關心過我是誰?是怎樣的人?”
突然談論兩個人的問題,文淼淼靜靜地沉默了片刻,這才思索著回答,“你是誰不重要,別人口中所說的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眼之所見,心之所感,我九哥就是值得我相付之人。”
如果說以前文淼淼心裏還不是特別有底,見了這兩個孩子之後,她這塊石頭也落了地。白九這個人暴是暴躁了點,但他也就對外人,真心與他相處的,他無非是麵上淡漠些,絕不是外人口說的性子。
一句值得我相付之人,讓白九垂眸盯著地麵久久不見回神。
文淼淼心裏清楚,兩個人之間沒有這麼快產生感情,但是短短幾天的相處,那種親近感和信任感卻讓他們像是相遇了許久一般。
那些相親的人不也隻是如此,知己難尋,合適即可。至少這一刻,以他們對對方的了解,都相信對方適合在一起生活。
“姨姨。”
偏偏軟糯糯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她揉了揉眼睛,跑過來趴在文淼淼懷裏。
“偏偏怎麼還沒睡啊?”文淼淼揉著她的小腦袋瓜子,伸手一摟才發現這孩子背後汗濕了一片,“不會是做噩夢了吧?”
縮在文淼淼懷裏的偏偏輕輕搖了搖頭,過了良久之後說了一句讓兩個人背後一涼的話,“小窗戶那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