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猛的從地上站起來,目光死死盯著那束不起眼的花朵。
在那花束後麵,還有一個泥巴手印,像是有個小朋友死死抱住過墓碑。
一定是李相濡兄妹沒錯了!
“一定是他們!”
“寒月,謝謝!”
李不凡甚至顧不上膝蓋上肮臟的土壤,以最快的速度朝著保安室跑了過去。
寒月墓碑上的泥巴都還沒幹,相濡那兩孩子一定還沒走遠。
保安一定會有他們的消息!
“咚!”
李不凡快速推開保安室的大門,焦急的看著正在喂狗的老大爺。
“大爺,我看我妻子的墓碑有人送花,是不是有兩個孩子來過,我在墓碑上看到小孩的手指印了。”
“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老大爺見李不凡這著急的模樣,心裏一喜,李不凡這模樣肯定是怕墓碑被人.搞了破壞,想要找到那兩個孩子出氣。
他摸了摸身邊的惡犬,“小兄弟,你還真猜準了,真有兩個孩子來過。不過你不要急,我已經幫你教訓過那兩個野小子了。”
“你是不知道,就當時那個場景,要不是我去的早,那兩野小子指不定得幹出什麼事情來。像他們這種小叫花子,可都是餓急了的,指定得吃祭品。”
看門的大爺喝了口茶,“小兄弟,你說這祭品是祭奠逝者的,被這麼兩個叫花子吃了,得對死人多不敬。”
“是嗎?”李不凡的語氣瞬間陰沉了下去。
“當然是。”老大爺絲毫沒有感覺出李不凡的變化,依舊自得的喝著茶。
“不過小兄弟你不用生氣,我說過幫你教訓了,那就指定讓你泉下的妻子安心。別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我養了條有用的狗啊。”
“當時我追不上那兩野小子,直接就把狗給鬆開了,你是不知道,我這狗可是在這一片凶出名了得,那一放出去直接就叼住了那野小子的腿,可活活給揪下了一塊肉!”
“嘿嘿。”老大爺笑了兩聲,低頭指了指狗嘴上的血跡。
“小兄弟,守護這片墓地不被侵擾是老頭子我的職責,你要給我些獎賞什麼的可沒這必要,畢竟這都是老頭子......”
“獎勵?”李不凡隻感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腳隨著踹了出去。
“砰!”
狗猛的撞在牆壁上,沒有兩下就咽了氣。
“你什麼意思,老子好心給你教訓那兩偷吃貢品的小叫花,你不給我......”
看門的大爺見自己狗被欺負,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
可不等他話說完,李不凡的手已經掐在了看門大爺的脖頸上。
“你一口一個的叫花子,是我的兒女。”
“他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李不凡將看門大爺壓在桌上,目光已經陰冷到了極致,“本是想客客氣氣的問你他們的去向,現在,沒那必要了。”
“給你十秒,好好想想他們去哪了,多一秒,我廢你一隻手。”
別看李不凡客客氣氣的一個人,甚至沒有任何架子,但真正暴怒的他卻連閻羅都需要讓步。
這個男人,真當得起殺神一詞。
“鬆開我,你知道這個墓地是誰出資的嗎,我又是為誰幹活的嗎!”
“我告訴你,是葉家!”
“你要是敢動我,那就是打了葉家的臉麵,葉家可是這江南的半邊天。”
看門大爺劇烈的掙紮著,李不凡看著手表,當秒鐘走動十個刻度後,拳頭直接和手臂來了個碰撞。
“啊!”
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整個墓地,李不凡再次看向手表。
“十秒了,離下一個十秒還剩下八秒。”
“你最好別再廢話。”
李不凡沒有了多少耐心,每慢一秒鐘,他就多一分找不到李相濡兩兄妹的可能。
“你......”
看門大爺恐懼的看著李不凡,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我說。”
他不敢再多廢話了。
“他們是從西側那狗窩爬出去的,再往前就是一片森林,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去了哪裏,隻知道......”
“啊!”
慘叫聲再起,他又被打折了一隻手臂,隨後便是雙腿。
劇烈的疼痛讓他根本就忍受不了,慘叫後直接暈了過去。
李不凡冷冷看著這張令人憎惡的臉,他實在想不到到底是怎樣的心裏才會放狗去咬兩個還沒成年的孩子。
甚至以此為光榮。
“是法治社會救了你!”
李不凡深吸了一口氣,拚死抵住殺人的衝動,大步流星朝著外麵走去。
走出保安室時,正好與趕來的吳寒琳撞了個正著。
“我先去找相濡他們。”李不凡隻是說了一聲,便快步朝著外邊走去。
“我跟你去。”
吳寒琳快步跟上,對於自己那侄兒和侄女,她也是打心底擔憂。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那個狗洞,李不凡看著地上的血跡,眼睛下意識的眯成了一條縫。
他再次動了殺人的想法。
隨著幾個深呼吸,李不凡掏出手機將電話撥打了出去,他讓薛柔調集人來墓地,他要展開地毯式搜索。
可老天就像是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他看到了希望,又再次絕望。
上千人的地毯式搜索,以墓地為中心,橫跨整個森林,可卻找不到兩個孩子。
清晨,吳家別墅,第一道陽光透過窗簾照入房間中。
李不凡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梳妝台前,這個房間便是他以前和寒月住的臥室。
李不凡看著鏡子中胡子拉碴的自己,臉上皆是苦笑。
“你可真沒用。”
李不凡搖了搖頭,看向鏡中隻剩下失望。
他歎了口氣,手放在了一本筆記本上,當打開第一頁時,他整個人便愣在了原地。
這是寒月的字跡,而且是從他離開的那一天開始寫的。
“今天,他要遠行了,其實我很舍不得,但沒有什麼理由去阻止一個男人為了他的理想而奮鬥吧,不是嗎?”
“不過,我等你回來。”
“這是他離開的第7天,已經一周了呢,多少有點想他,不過聯係不上他,還是有些擔憂的,好在爸說了,當兵的前兩個月是不能打電話的。也不知道那大傻個在部隊怎麼樣了,受沒受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