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紙撚兒燒的差不多了,江桐這才將他碾滅。
“行了,你屋裏的那東西吸紙煙吸的差不多了,估計得迷糊一會兒呢,我們趁機進去看看吧。”
汪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對方點黃表紙是有原因的。
幾分鐘之後,他們兩個就已經來到了房間門口。
汪洋打開房門之後,朝裏麵張望了一眼,卻不敢邁步進去。
這間公寓他已經住了小一年了,以前隻是覺得這地方頂多是采光不好。可是現在這麼一瞧,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陰氣森森的。
他咽了口口水,“那什麼,江小先生,你先請。”
江桐也不推辭,邁步進門。
他在房間裏打量了一番,一邊看,一邊隨意道:“汪隊,這房子格局不好啊,屋形如舟,難活到頭。住在這裏的人陰陽氣不調,恐怕會有折壽的風險。”
汪洋聽完不禁一縮脖子。
走到臥室的時候,江桐忽然停了下來。
隻見他抬頭死死地盯著房頂,那裏正是汪洋每天睡覺時腦袋正對的地方。
頓時間,江桐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東西就藏在那裏!現在天光已經大亮,它的陰氣被壓製,再加上吸飽了黃表紙煙,所以才沒什麼反應。”
“不然的話,我們兩個這會兒恐怕就危險了!”
聽到這裏,汪洋的身體不禁微微顫了一下。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每次做春夢基本都是在家睡的時候。
原來以為是累著了,於是回家休息的時候就越多。
如此一來,噩夢反而越多。
就這麼惡性循環,以至於他現在都到了神經衰弱的地步,就連走路都疑神疑鬼的。
“江......江大師,這事兒你看怎麼辦?”
江桐不動聲色,緩緩說道:“拿你作餌,把它引出來,我幫你祛了它!”
汪洋一聽,臉都白了。
“拿......那我作餌!”
江桐瞥了他一眼,“那不然呢,要是拿我作餌,待會兒它衝出來,你鬥得過它嗎?”
汪洋連忙擺手。
他情知自己已經跑不掉了,索性就認了。
“那行,江大師,您說吧,怎麼弄?”
“你讓人去我的喪葬鋪子裏,去抬一頂黃表紙糊的轎子來。要快,趁著那東西白天虛弱,我把事兒給辦了!”
汪洋也不含糊,一個電話打出去,不出二十分鐘,之前那個小警探便扛著一頂紙轎子跑上了樓。
他的臉上明顯帶著一絲疑惑,不明白一向不信牛鬼蛇神的隊長,怎麼也跟著搞起封建迷信來了。
江桐吩咐兩人,將公寓四周的窗戶都用棉被遮擋住。
頃刻之間,房子裏悶的就跟半夜似的,伸手不見五指,隨即又將小警探趕到了門外守候。
江桐朝汪洋的肩膀上拍了一把,說道:“汪隊,辛苦你一下,鑽進紙轎子裏去,坐下。”
汪洋懵怔了一下,但是還是依言照做了。
那個紙轎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汪洋鑽進去之後,就算是彎著腰,也隻能是勉強容身。
江桐讓他坐下,可是這東西哪兒扛得住他坐啊。
於是,他索性擺出了蹲馬樁的姿勢虛坐在轎子裏。
江桐在轎子外麵幽幽地說道:“汪隊,待會兒會有點兒疼,你忍一下。”
轎子裏的汪洋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就聽哢吧一聲。
那是火機打著的聲音。
隨即,就見一團幽綠的火苗從轎底竄起。
呼的一下。
火苗瞬間燎起半人多高。
整個紙轎子瞬間燒成了火海。
人在其中,汪洋就感覺一陣熱浪襲來,連睫毛都被燒著了。
就在綠焰燎起的一瞬,他就瞧見屋頂忽然破開,一個綠色的猶如狂蟒一樣的蛇影呼嘯下來。
那條綠蟒掀翻了天花板,直衝他來。
汪洋頓時嚇的一驚,爆出啊的一聲慘叫,人也隨即竄出了紙轎。
門外的小警探聽到裏麵的動靜,頓時暴跳起來,在外麵砰砰的砸門。
“汪隊,怎麼了!”
砸門聲甚至一度淹沒了汪洋的慘叫聲。
可是此刻,江桐全然沒有心思去理會他。
就在綠色狂蟒即將把汪洋吞噬掉的那一刹那,江桐忽然出手。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臂上已經裹上了一層黃表紙,然後化臂為刀,朝著綠色狂蟒就斬了下去。
就聽撲的一聲。
綠色狂蟒被斬斷,江桐的胳膊也隨之燒了起來。
汪洋連滾帶爬地撲滅了自己身上的火苗。
待他翻身起來之際,就見空氣中一縷縷綠色的仿佛鬼火一樣的東西。
那顯然是那條綠色狂蟒的身軀灰燼。
此時的江桐也已經將胳膊上的火焰撲滅,隻不過衣裳已經被燒的破爛流丟,胳膊上還燙出了一連串的水泡。
“蛇......蛇呢!”
汪洋猶自驚魂未定,說話都略帶結巴。
江桐隨手端起一杯水,倒在胳膊上降溫,隨口回答道:“那是蛇骨怨靈,已經被我給抹滅了,再也做不了惡了。從今往後,你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覺了。”
汪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回憶著剛才詭異的一幕,仍舊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要不是身上的燒傷不時的隱隱作痛,還有滿地的灰燼,他真的會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過了良久,他才從驚恐中鎮定下來,就問道:“蛇骨怨靈是個什麼東西?”
江桐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頭頂天花板的位置,“你把那地方撬開,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就在這時,就聽砰的一聲巨響,門被砸開,小警探也衝了進來。
望著兩人身上火燒火燎的痕跡,他也不禁怔了一下。
“汪隊,你們這是——”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汪洋打斷了。
“你!去找把錘子、鑿子來,我要拆房!”
小警探在懵懂中被吼了出去。
片刻之後,東西找來。
這種粗活原本是無需汪洋親自動手的,可是在他從江桐口中確認沒有危險之後,說什麼也不許小警探插手。
他要親自見識一下藏在上麵的到底是個什麼邪門玩意兒。
十幾分鐘後,厚重的天花板被鑿開,露出了一個偌大的空心洞。
汪洋打亮了手電筒,往裏照去。
裏麵赫然是一堆枯白的蛇骨!
“果然是蛇!”
汪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