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的喘息著,汗從額頭流了下來,如果不是我當機立斷,此刻我們怕是出不來了。
劉玥還處於悲痛之中,整個人呆呆的,我也懶得去安慰她。
“走吧,盡量朝著山外走,你看好她,她現在有些不對。”
我對著身後的警員開口說道。
劉玥現在是靠不住了,而且還要操心她會不會掉隊,但好歹我們從那個詭異的村子裏跑了出來。
熟悉的霧氣和山林此刻讓我覺得無比親切。
雲連山裏的墓穴是很多,山坡上都可以看到殘破歪倒的墓碑,看著風化的程度沒有一百年也有幾十年的曆史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該怎麼找到回去的路。
原本我還能認清最基本的方向,可現在卻夠嗆了,周遭的景象一變再變,再加上那個鬼村的影響,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我從背包裏拿出一疊黃色的紙符,這些紙符和我給那兩名巡捕的三角符咒差不多。
我把這些紙符放在地上,然後點燃,隻見一股濃煙從中升起,周圍沒風但是濃煙卻朝著某個方向飄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我心底多少有些底了,帶著劉玥和那名警員就朝著濃煙飄去的方向走去。
黑夜裏折騰了這麼久天卻沒有絲毫亮的意思,濃濃的霧氣打濕了衣服,讓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
走了一晚的夜路,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們終於回到了拿出因為山體滑坡而露出來的墓葬。
那口腐爛了一般的棺木仍舊傾斜著夾在山體中間。
看到這口棺木那名被救出來的警員頓時鬆了一口氣,但是轉身望向身後的大山卻又變得神情複雜。
進入大山裏的人裏,隻有兩個人出來了。
此刻說不定在這望不到邊際的大山中還有人活著,可是誰又能帶他們下山呢?
回到鎮子裏,我沒有說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事情辦妥了,也沒我什麼事兒了,我現在已經開始想念紙紮店裏的那張小床了。
回到紙紮店,我簡單的洗了洗便一頭躺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糊中我似乎又回到了雲連山的迷霧之中,無盡的黑暗朝著我擠壓而來,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努力的跑,努力的跑,天旋地轉無論我跑到哪裏,周遭的一切卻都未曾改變過,我放棄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這時候一個穿著一身紅色嫁衣的女人緩緩朝著我走了過來。
女人穿著紅色嫁衣頭上蒙著蓋頭,我不知道是被鬼迷了心竅還是怎麼,竟然神使鬼差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然後朝著那個女人走去,伸出手朝著蓋頭掀去。
可蓋頭地下確是一顆骷髏頭,這嚇得我猛地又跌倒在了地上,我的手流血了,血水止不住的流出來。
最後血水就好像是一條小河一樣把我淹沒,我在血河中不斷的掙紮,不斷的掙紮。
而這時候一個女人站在岸邊把腳朝著我伸了過來。
她的腳踝格外白皙秀氣,但在小腿的位置有著一塊暗紅色的胎記,不知道為什麼那塊胎記好像讓我著了迷一樣深深的印刻在了腦海中。
女人把我救了上來就消失了,就在我想要喊她的時候,卻忽然想起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叫什麼。
再然後一陣昏沉沉的感覺再次襲來,然後我就直接醒了過來。
從雲連山回來後,我整整睡了一白天,外麵的天色又暗了下來,赤紅的朝霞就如同一片血雲一樣映紅了半邊天。
另外一邊深藍的天際也逐漸便暗變黑,最後露出了發出點點光芒的星辰。
雲連山雖然常年被霧氣籠罩,可雲連山外就完全是兩個模樣,古川鎮雖然住的人不多,但是環境卻很不錯。
在沒有雲的晚上在這裏你可以看到無盡的星辰和明亮的月亮。
就在我看著外麵的朝霞的時候腳下的地麵卻忽然晃動了起來,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刻朝著屋子外跑去。
“地震了,地震了,大家快出來啊,都到鎮口的廣場裏去,快去!”
有人在鎮子裏大聲的喊道,人們慌亂的從屋子裏跑出來,而我的目光則放在了鎮子外遠處的雲連山上。
古川鎮緊鄰雲連山,如果雲連山大麵積的滑坡說不定就要把半個村子埋在了裏麵,不過現在看似乎並沒有發生最壞的情況。
地震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廣場上鎮長對人數進行了輕點,但是卻沒有輕易的放大家回去,畢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餘震。
等到接到了濱海城市區裏麵的通知,這才讓鎮子裏的人各自回家。
我也就跟著回去了,坐在紙紮店裏我心神不寧,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思來想去卻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
就這樣一連三天我都夢到了差不多同樣的夢境,而那個腿踝上有著一塊暗紅胎記的女人也頻頻出現在我的夢境中。
一直到第四天,劉玥再次找到了我。
“我,還想請你跟我一起進山一趟。”這女人一開口果然沒什麼好事。
“我不會進山了,我勸你也別在進去了,人都已經不在了,你進去幹嘛?收殮屍體麼?”我冷著臉看著劉玥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劉玥沉默了片刻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