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劉玥遠去,我還以為這事就算徹底結束了,最起碼,以後自己也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地震剛剛過去,鎮裏其他人都還心有餘悸。
不過上邊的救災物資已經發了下來,沒過幾天,大家又都恢複到往日平靜的模樣,該打牌的打牌,該喝酒的喝酒,沒人在乎地震可能帶來的後續損害。
也就在這時候,卻從山外邊來了群人,剛一進鎮,就指名道姓的找上了我。
“你好,李先生對嗎?我們是專業科考隊,聽說你前幾天帶人進過雲連山,對裏邊地形很熟悉?”
對方領頭的是個白頭發老爺子,一手還拄著拐杖,看起來像是什麼不知名領域的專家。
“誰愛去誰去,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再進去了。”
我趕緊擺手拒絕,上次進山的事還讓我心有餘悸,連做了好幾天噩夢。
到這時候,別說是這個老爺子過來求我,就算是個國色天香的漂亮女人,我也不可能聽對方的話。
正想到這,科研隊裏卻鑽出個身材曼妙的女人,束著黑色馬尾辮,麵容清秀,上來抓住老爺子的手腕,就想帶著他趕緊走。
“用不到這個人,我們自己也能行。”
看來這女人十分固執。
“王冰悅,你自己想找死,我們可還想多活一會,這進山沒個向導怎麼行?”隊伍中當即有人提出反駁。
看來,他們的這個小團隊,也沒有看上去那麼團結。
“我跟你們一塊去!”
從幾人身後傳出新的聲音,我順著看了過去,這才注意到,這跟著跑過來的,竟然是鎮長家的兒子吳曉軍。
這家夥還真是走到哪都想湊個熱鬧。
不過他可沒什麼真本事,就他們這群人,如果進到山裏去的話,多半是有去無回。
雖說我不太願意再去一次山裏,不過前幾天生日剛過,我也算正式成年了,這麼看的話,也沒違反當年師父的教誨。
我倒不是聖母邏輯,隻不過,要眼睜睜看著這幾人去送死,倒還真有點難為我。
恰巧在這時,那個叫王冰悅的女人忽然回頭,穿著的長裙被風吹起了一點,正對著我露出白皙的腳踝。
在她腳踝上,竟然有個清晰的胎記,和當初我夢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雖然隻匆忙間看了一眼,但我很確定,那就是我夢裏看到的樣式。
這個王冰悅......看起來似乎值的我多加注意。
畢竟人家是個大姑娘,我總不能趴下去盯著人家的腳踝看,想得到更多的消息,就得跟著他們一起才行。
“我答應了。”
當下,我索性不再猶豫,當場答應下來。
科研隊倒是頗為興奮,他們決定不再耽誤時間,很快就製定好進入古墓的計劃。
因為地震的緣故,後山的古墓群從地下被暴露出來,許多墓室都徹底顯露,出入口也已經被打開。
按照科研隊的說法,如果他們不盡快行動的話,就可能會讓盜墓賊提前一步。
我帶著科研隊找到墓穴入口。
其實這次進山,對我來說倒沒有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似乎就像師父說的一樣,等我成年後再進山,就不用遭受什麼詛咒之類的東西了。
我來到墓穴入口,科研隊其他人在外麵布置營地,最後也隻有領頭的老爺子,再加上王冰悅,吳曉軍和我一塊先下去探探路。
“你不用非跟著我們下去。”
王冰悅似乎很排擠我。
“我興許能幫到你們。”我聳聳肩,倒也懶得和她爭執。
我們跟著繼續深入,周圍變得更陰沉起來,墓穴地道裏沒有明亮光線,甚至連空氣都很渾濁,充滿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黴味。
“我們得帶上口罩嗎?我看電視劇裏經常說,這種地方有不少毒氣。”
吳曉軍警惕心十足。
王冰悅白了他一眼,並不願意理會他。
誰知,我們剛走了沒幾步,吳曉軍卻忽然尖叫了起來。
“你、你們看到了嗎?”
吳曉軍不斷咽著口水。
我順著吳曉軍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邊就隻有空空如也的走道,根本不存在其他東西。
“剛才......剛才有個人走過去了!”
看來吳曉軍被嚇得不輕,說話都打起了哆嗦。
王冰悅十分不滿道,“別鬧了,再鬧出什麼幺蛾子,你就自己給我滾回去好了。”
事實上,吳曉軍的感覺可能並非空穴來風。
因為在進來之後,我也覺得四周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總感覺,在這茫茫黑暗中,似乎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們。
我也試著留意過周圍,卻根本什麼都沒發現。
但值得確定的是,在這裏肯定還有什麼我們未知的秘密存在。
“繼續走,我們是來考古的,並不是......”老爺子剛要開口,卻忽然瞳孔緊縮。
“怎麼了?”
我和王冰悅剛要上前,就同時注意到,在我們麵前不遠處的拐角裏,竟然有個血紅的東西,在黑暗中異常明顯。
王冰悅立刻趕過去,隨後蹲下身子,從牆角撿起了一片深紅色的布條。
“原來是塊布,不過這布料看起來還很新。”
王冰悅露出疑惑之色。
老爺子也湊了過去,仔細端詳王冰悅手裏的紅色布料,讚歎之聲不絕於口。
“這至少是幾十甚至上百年前的布料,竟然還能保存的這麼完好,實在是不容易。”
然而,我卻始終沒過去湊個熱鬧,看著那紅色的邊角料,不知怎的,我心裏就一直有種隱約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