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刀是為了放血,利用人的血液混合朱砂。”
崔靜尷尬了片刻,隨手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給人解刨的小刀。
噗!
小刀在手,我一狠心,對著自己的中指就來了那麼一下。
看的周圍人一陣驚悚。
朱砂摻雜鮮血,兩種至陽物體接觸到一起,出現一陣劈裏啪啦聲,瞬間升起一層淡淡霧氣。
果然跟書裏記載的一樣。
緊接著,我快速在黃綢子上畫出了一道鎮屍符。
其實我也挺驚訝的。
來的時候還有些擔心,畢竟我畫符的水平連個半吊子都不如。
為了應對出現失敗,我還帶來了許多黃紙,留作不時之需。
搞定了一切,我讓一個看起來比較有精氣神的人,拿著黃綢子跟著我。
透過窗戶縫隙觀察,那個屍體此刻正坐在自己的遺像前,一動不動。
一旁的玻璃棺,已經被其打破。
看到這,我終於放心了。
看來滯留在他身體內的那一魄,應該不是主“怒”一魄。
這樣就好辦了,起碼不至於出現傷亡。
小聲跟那人交代了幾句,我接過了黃綢子。
一。
二。
三。
他伸手快速將門打開,我抱著黃綢子衝進屋內。
這時候那屍體才注意到我,立刻起身想要離開。
但他哪有我快?
身體被黃綢子覆蓋住,發出一聲悶吼,漸漸軟躺了下去。
外麵人,並不知道裏麵的情況。
直到屍體徹底停止運動,我才有時間觀察對方的臉。
別看人死了,相貌會出現變化,也就是俗話說的脫相。
但大體不會出現太大的改變。
一些印記,是不會消失的。
屍體命宮部位,有兩道非常深的血線,橫豎相交。
平時我們用刀,不小心劃到了手或者胳膊,會感覺非常疼。
也能清晰的看到皮膚下的血,可並沒有流出來。
這就是血線。
古書相術篇記載,凡是命宮位置出現血線者,均遭橫禍而死。
橫豎相交者,其身必遭冤情。
“難道他死的冤枉?”
正當我陷入疑惑之際,突然注意到從死者的眼角,竟然流出了一滴眼淚。
這......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錯了,他絕對是被人害死的。
有了這個發現,我這才回想起剛才那女人在麵對我,甚至是麵對身後的人時,眼神有些躲閃。
並且反應也比較古怪。
一般來說,丈夫死了,難道不會難過、哭泣嗎?
人家嶽父母不哭就算了,畢竟不是親生的。
可你做為媳婦,連孩子都有了,怎麼還是這樣的反應?
簡直說冷血都不為過,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想到這,我把悼念廳鐵門開門,招呼人進來處理屍體。
趁著工作人員緊張忙碌階段,我把崔靜叫到僻靜地方。
“崔靜,我感覺這個人死的不正常,很可能是被害死的。”
經過今晚的事,崔靜似乎對我的看法有了很大轉變。
要是以前,估計我說出這句話,她肯定會對我一番嘲諷。
但現在不同了,崔靜驚訝的捂住嘴巴,探頭向悼念廳那邊望去。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看的不會錯。”
“那現在怎麼辦?”
崔靜反倒是沒了主意。
看了眼時間,已經夜深了。
再說目前也調查不出來個結果。
於是我跟崔靜約定,等明天在研究。
翌日中午。
我接到崔靜的電話。
電話裏她告訴我,通過在同事那得到的情報。
那個死者叫“於春林”生前是一個富豪,身價幾千萬。
跟老婆相差了十五歲。
通過昨晚的事,嶽父一家做主將富豪直接火化了。
算算時間,停屍三天,也確實該火化了。
既然這樣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分開不到兩個小時。
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請問您是陰十三先生嗎?”
聲音很熟悉,看了眼屏幕,確實是陌生號碼。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林家琪,昨晚在殯儀館真的是多謝您了。請問您有時間嗎,我想約您見一麵。”
原來是那個富豪的老婆。
約定好了見麵時間,在一家咖啡廳,我見到了林家琪。
還別說,當時因為事情緊急,我沒太在意。
今天這一看,這女人長的不錯,主要是身材傲人,隻看一眼,便給人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陰先生,我今天找您來,是有事求您。”
“噢?什麼事,您請說。”
我邊喝咖啡,邊打量著對方。
“陰先生,自從我丈夫出事以後,我經常做噩夢,總能夢到他回來找我。”
“您知道,人死不能複生,我們活著的人還要生活。您看您能不能幫幫我?”
我沒多想就同意了,剛好我也想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最終她以三千塊的酬勞聘請了我。
天黑以後,林家琪帶我來到了家裏。
雖然不如陳少家的別墅,但幾百平米的房子,裝修的極為奢華。
估摸著也不會少花錢。
來到他們夫妻倆共同休息的房間,我仔細感受著四周變化。
一層淡淡的陰氣若隱若現。
“不對啊,一個被害死的人,肯定是有莫大的怨氣。”
“怎麼這房間出了陰氣,沒有怨氣?難道這不是他們的臥室?這女人在騙我?”
這時候,林家琪站在門口詢問道:“陰先生,看出什麼了嗎?”
想了想,我拿出一張黃符遞給她,“把這個貼在床頭,保你平安。如果有事,馬上給我打電話。”
離開女人家裏,我還是很疑惑。
自始至終,不論是臥室還是客廳,我都沒感受到怨氣。
難道不是林家琪害死了她丈夫?
啪嗒!
突然,一雙冰冷至極的大手拍在我後背上。
這個小區環境非常幽靜,而且現在也很晚了,小區內安靜的可怕。
剛才明明沒聽到一點腳步聲,背後是誰?
我猛的回頭。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瞪著一雙油綠油綠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我。
我滴媽!
這不就是那個詐屍的富豪嗎?
“於、於先生......”
對方點了點頭,指著遠處陰暗位置的涼亭。
“請您為我伸冤!”
於春林飄進涼亭,立即跪倒在我麵前。
既然他親口承認了,看來我猜的一點沒錯。
隻不過他的屍體都被火化了,想要找出證據來,恐怕沒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