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門外站著約莫五六號人，而為首的，不就是昨天被陳羽胖揍過一頓的牛大力。

見牛大力嬉皮笑臉的模樣，陳羽不由得冷笑一聲。

“怎麼？昨天挨打沒挨夠，皮又癢了麼。”

本來牛大力還一臉嬉笑，可一聽陳羽提起昨天的事，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可昨兒個見識過陳羽的身手之後，他也沒有動手找麻煩的心思。

“哎喲，這不是聽說衛生所新來個醫生，我還尋思是誰呢。這年頭，勞改犯都能當醫生了。”

雖說打不過陳羽，可牛大力這人記仇的很，昨天在前者手裏吃了那麼大的虧，這心裏記恨的緊，嘴上自然不會留情。

看著牛大力那張賤兮兮的笑臉，陳羽是真的巴不得一拳頭捶過去。

可在獄中的五年，他學會了很多，也收斂了很多脾氣。

如果昨天不是因為牛大力對他父親動手，他也不會爆發。

麵對幾句無關痛癢的譏諷，他倒也不至於大動幹戈。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陳羽麵無表情的說道。

他這話音剛落，跟著牛大力一起來的幾個人也跟著陰陽怪氣起來。

“哇，陳大醫生現在這麼拽了嗎？這吃過牢飯的就是不一樣。”

“哎哎哎，怎麼說話的？人家可是蹲過牢的，當心哪天給你給你揍一頓，反正人家也不在乎二進宮。”

“嘿嘿，我說陳大醫生，咱也算老相識了。給哥幾個講講牢裏啥樣唄，你當年咋進去的？”

說話的這幾個人，都是村裏人，陳羽也不算陌生，多少有些印象。

染著黃毛的叫李飛，是個無業遊民。

身材胖一點的叫劉金龍，在鎮上的工地打工。

至於那個瘦的皮包骨的排骨精，叫宋建成。

這三個都是牛大力的跟班，以前就跟陳羽不對頭。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嘴上雖說一直稱呼著“陳大醫生”，可話裏話外都是對陳羽各種譏諷。

一大早碰到這麼幾個貨色，陳羽也是直呼晦氣。

可這裏畢竟衛生所，他是醫生，就算再怎麼不喜歡這幾個貨，卻也沒道理動手攆人。

“這是衛生所，是看病救人的地方，我沒興趣跟你們鬧。如果是看病的，我歡迎，如果是來挖苦我的，趁早離我遠點。不然的話，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陳羽冷冷掃了幾人一眼，轉身開始在屋裏忙活起來。

“我擦勒！你小子拽什麼呢？！別以為自己蹲過幾年牢就NB了，你是什麼......”

李飛顯然是個暴脾氣，聽到陳羽之前的話，莫名不爽，罵罵咧咧的就要上前。

不料牛大力卻是抬手攔住他，使了使眼色。

這幾個人不知道陳羽的身手，他可是門清，這真要是給前者惹急了，就他們四個，摞一起都不夠陳羽打的。

況且他今天來就是心裏憋了股窩囊氣，想惡心惡心陳羽。

招呼著三人走進屋裏之後，牛大力搖頭晃腦的逛遊了一圈。

對此，陳羽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無視。

不多時，隻見牛大力幾人突然圍在一起交頭接耳起來，時不時的朝著陳羽指指點點，一陣奸笑。

“我說陳大醫生，哥幾個身體有點不舒服，你給檢查檢查唄？”牛大力突然開口道。

聞言，陳羽放下手頭的活兒，冷冷瞥了幾人一眼。

這裏是衛生所，他是醫生，既然牛大力幾人說要看病，他自然也沒有理由拒絕。

“到問診室等我。”

冷冷放下一句話後，陳羽就起身走進休息室。

休息室內，牛大力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

“牛哥，咱不是來砸場子的嗎？看啥病啊？”李飛疑惑道。

“你懂個錘子，就他那兩下，會看個屁的病，指不定是求爺爺告奶奶才混了村醫。隻要咱證明他根本不會看病，到時候再把消息放出去，你覺得村裏人容的下他一個勞改犯當村醫？”

幾人聞言紛紛豎起大拇指，一頓吹捧。

“嘎吱。”

木門推開，陳羽走了進來。

換上白大褂後，他看著還有那麼點醫生的意思。

“誰先來。”陳羽道。

跟這幾個人，他懶得浪費時間，隻想趁早打發他們離開。

“我我我。”

李飛樂嗬嗬的上前。

簡單搭脈後，陳羽又詢問了些李飛的日常生活以及飲食習慣。

對此李飛倒也沒什麼隱瞞，如實回答。

“你的腎臟已經處於衰竭狀態，腎水虧空，已經有了尿毒症的病症風險。”

陳羽給出的診斷結果，當時就讓李飛聽傻了。

而問診室內，也是突然安靜。

片刻後，牛大力幾人哄堂大笑。

“飛子，聽著沒，咱陳大醫生說你要得尿毒症了。”

“哈哈！啥尿毒症，不就是腎虧嗎？”

“不行啊飛子，這就腎虧了？哈哈，逗死我了。”

再看此時的李飛，也是氣的嘴角直咧咧，指著陳羽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你特娘會不會看病？你踏馬才腎虧呢！”

聞言，陳羽聳聳肩，淡然道：“信不信由你，下一個，別浪費我時間。”

這之後的三個人，陳羽給出的診斷結果無一例外都是些不容小覷的病症，如果不及時檢查治療，多半會弄出人命。

反觀牛大力四人，此時各個都是黑著臉。

這倒也不怪他們，你想想，自己活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來個人，給你一頓搭脈，然後說你得了絕症，再不治病就會嗝屁。

估摸著是個人都得氣的罵娘吧？

“陳羽，你踏馬幾個意思？我好心帶人來給你膨脹，你踏馬咒我們死？”牛大力氣呼呼的說道。

“嘴巴幹淨點，我的責任是給出診斷結果，信不信由你們。看在同村的份上，給你們個忠告，盡早去檢查，不然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到這份上，牛大力臉色也繃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身來，直接開罵。

“你就是個庸醫，在這不懂裝懂是吧？你等著，老子要讓整個村子都知道你這醫生就是個冒牌貨！”

說完就一腳踢翻凳子，帶著李飛幾人離開了衛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