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聽老村長講到這裏，我不禁豎起大拇指，說道：“看來這馮誌有點本事啊。”

一旁的舒彤聽我說完，笑了笑，說道：“別打岔，快聽爺爺講。”老村長沒有理會我繼續開口講了下去。

經此一戰，正如馮誌所料一般，自己頓時成了楊笑業身前的紅人，當地的官員，軍界要人，還有鄉紳富賈都把馮誌當成了神人，絡繹不絕地來到馮誌的住所拜訪請教。

一時間，馮誌躊躇滿誌，春風得意。隨著自己越來越多地出入各種高檔場所，心裏竟有點飄飄然了。

但是師傅的話也在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能得意忘形，不要被眼前的一切衝昏頭腦。此時的馮誌還能保持著一顆清醒的心。

這一天，楊笑業把馮誌叫到辦公室。

馮誌一進門，楊笑業就熱情地站起來為他沏茶。馮誌見狀，連忙快步走了過去說道：“旅座，您不必這麼客氣，我可受用不起。”

“哈哈哈，老弟啊，你就見外了，上次要不是你，恐怕我這個旅長還不知在哪裏喝西北風呢，你看這個張燈官最近也不敢打我主意了吧，來喝茶。”楊笑業說完，用手示意馮誌坐下。

“馮老弟，我看你一表人才，身懷奇術，將來必然前途無量。我有一個侄女未曾出嫁，老兄我想給你牽個姻緣。”楊笑業說完，看著有點窘迫的馮誌竟哈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是不是兄弟有教規？不讓染指這世俗之事？”說完，楊笑業看了看穿著道袍的馮誌。

“嗯，也不是這樣，隻是神木教的嫡傳弟子都是孑然一身，就怕將來連累了您的侄女。”馮誌雖然很心動，但是礙於神木教的教規隻能如實回答。

“哦？還有這事？能否給我說說？”楊笑業非常感興趣地問道。

“是這樣，我們神木教以前大部分都是木匠出身，據我師傅說，自先秦開教以來，便奉魯班爺為祖師，教中盛傳有一本秘籍，這本秘籍中據說記載著很多奇術，但是這些奇術都是師父給徒弟口口相傳下來，而那本書我們卻從來沒有見過。”

“哦？什麼書？這麼神秘？”楊笑業聽到這裏好奇地問道。

“魯班書。”

“是嗎？我原來也在坊間聽說過，以為隻是傳說，沒有想到它竟然存在。”楊笑業一臉驚訝地說道。

馮誌聽完，嗬嗬笑了笑，說道：“我師父說這本書在一個海外孤島上，我們都當成了傳說，並沒有考證過。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馮誌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為什麼不能娶妻，是因為這本書上祖師爺寫了詛咒。”

“什麼詛咒？”楊笑業瞪圓了眼睛問道。

“就是學過的人要承受孤寡鰥獨殘的後果。”馮誌說完，露出一臉的沮喪。

“不過，我自幼父母雙亡，本就是爛命一條，也就不在乎這麼多了。隻是旅座的美意我真不敢答應，那樣就把你和家人害了。”馮誌一臉真誠地向楊笑業說道。

“是嗎？還有這事？這真是奇怪了，這也太不符合常理啊。”楊笑業聽完，拍著腦瓜說道。

楊笑業正準備接著問下去，忽然門外進來一個軍官，來到他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隻見楊笑業的臉色竟然沉了下來。

“怎麼了旅座？”馮誌在一旁看的真切，隨口問道。

“那個胡大興竟然沒死。”

“不應該啊。神木教的術是非常靈驗的。”馮誌有些納悶地問道。

楊笑業接著說道：“據我們在濟南的密報說，那邊請了個蓮花寺的和尚，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胡大興救了過來。據說這個胡大興還要找我報仇。”

“哦？蓮花寺的和尚？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等著他。”馮誌聽完冷冷地說道。

楊笑業雖已年近五旬，但是卻遲遲沒有子嗣，自己連著娶了四個姨太太，可是這些娘們的肚子卻都不爭氣。

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眼看自己年過半百，依然膝下無人，楊笑業每天都會為此事唉聲歎氣。

然而，自從去年自己又續了一房五姨太，子嗣的事竟出現了轉機。

那個五姨太本是怡紅院的風塵女子，但是棋琴書畫卻樣樣精通，能歌善舞，甚得楊笑業歡心，眼看自己幾個姨太太不爭氣，楊笑業便給這個風塵女子贖了身，娶回家做了五姨太。

這個五姨太確實非常爭氣，沒過多久就懷上了楊笑業的種，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楊笑業天天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每天吩咐下人燕窩海參補著，生怕出什麼閃失。

這天，眼看就要臨盆的五姨太卻忽然肚子疼痛難ren，楊笑業連忙請了商丘有名的中醫蒲老先生來給五姨太把脈。

蒲老先生家裏三代為醫，據說自己的祖父還給大清國的貝勒爺醫過病，在這方圓幾百裏甚是有些名望。

“不對啊，這個脈象怪得很啊。”蒲老先生不禁皺著眉頭，對一旁焦急地楊笑業說道。

“先生好好給我姨太看看，我定會重金酬謝。”楊笑業滿臉堆笑地看著蒲老先生。

“不是我不看，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脈象，按道理這脈象應該是脈象流利，有力而回旋，如珠般圓潤，可是五姨太的脈象卻是四處遊走，雜亂無章。”

蒲老先生剛說完，隻見五姨太的肚子裏忽然開始上下顫動起來，肚皮上竟隱隱現出嬰兒的十個手指，這雙手正在拚命地向外頂，而一張嬰兒的臉也如鬼魅般貼在五姨太的肚皮裏，露出凸凹有致的恐怖輪廓。

“啊。”蒲老先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後驚恐地說道：“這，這是鬼胎，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蒲老先生話音剛落，隻見五姨太肚子裏那個嬰兒竟用十指一下捅破了五姨太的肚皮，一顆如骷髏般的頭竟從肚皮裏探了出來，臉上還淌著血裏呼啦的汁液，其狀甚是讓人恐懼。

五姨太見狀，一聲驚叫竟嚇死過去。

蒲老先生看到這凶神惡煞的鬼胎，“媽呀”叫了一聲，嚇得連滾帶爬地向屋外跑去。

隻見鬼胎一下從五姨太肚子裏跳將出來，張開滿口利齒的大嘴就向楊笑業撲去。畢竟身經百戰，自己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楊笑業連忙就地滾向一側，瞬間拿出了左輪手槍向鬼胎打去。

鬼胎如猴子一般躲了過去，隨後身形一轉立刻又向楊笑業撲來，這次來得更快，一下將楊笑業撲倒在地。

鬼胎壓在楊笑業胸前，用那雙枯如樹皮的雙手掐著楊笑業的脖子，晃動了下隻剩骨頭的腦袋，張開大嘴就衝著楊笑業的脖子上咬來。

楊笑業慌忙扭頭躲閃，用手槍抵著鬼胎的胸前打了一槍。

“啪”的一聲，隻見鬼胎左右晃動了下，向地上歪倒下去，而那鬼胎身上竟浮起一個黑影，飄忽著向五姨太床邊的牆上遁去，隨後黑影穿牆而出，竟在牆上留下了一個碩大的人形印記。

好險，楊笑業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站起來向五姨太的屍體看去，隻見五姨太肚皮上已經破成一個大洞，五臟六腑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氣之中。

“這他娘的誰幹的？”楊笑業咬牙切齒地罵道。

“旅座，發生什麼事情了？”馮誌聞訊趕了過來。

楊笑業定了定神，把剛才的事情給馮誌講了一遍，馮誌點點頭，沒有作聲，觀察了下五姨太的屍體，來到那個留有人形印記的地方仔細端詳著，隨後說道：“你看這個人形分明是個和尚。”

楊笑業這時候才注意到牆上留下的人形印記，那個遁去的人穿著寬大的袈裟，頭上竟然看不到頭發，顯然是個和尚。

“莫非是那個蓮花寺的和尚？”馮誌忽然想起前幾天楊笑業給他提到的事情。

“今晚他一定還會來，我今天就會會他。”馮誌看著人形印記，冷笑著說道。

“好家夥這也太驚險了。”王衛東聽到這裏，忍不住也插了一句。

“老村長，這馮誌後來怎麼樣了？”我在一旁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村長接著喝了口酒，看看聽得入迷的我們，又接著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