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箏!”
冷森森的聲音從男人喉嚨裏擠出來。
可是寧箏已經顧不得這麼多,抱著他的腿嚎啕大哭道:“殿下,屬下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管您想幹什麼我都願意,您就放屬下一條生路吧!”
眾人,“......”
不管想幹什麼?所以這是要幹什麼?!
四周的目光齊刷刷聚到了一起,每個人都眼神發光,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蕭南巡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陰鷙的眸子幾乎要滴出墨來,厲吼道:“你再不滾開,信不信本宮踹死你!”
熟料這狗奴才非但沒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您就饒過屬下一次吧!”
“放手!”
“嗚嗚嗚不要......”
蕭南巡勃然大怒,無視她的哭喊,“來人,還不快把這狗奴才扔進去!”
“是——!”
立刻有人上前拽起了寧箏。
寧箏臉都嚇白了。
在她的死死掙紮中,侍衛們毫不留情的打開鐵籠,把她推了進去。
鐵門上鎖的那一刻,蕭南巡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徑直從椅子上起身離去。
“嗷——!”
鐵籠裏的老虎還故意嚇唬她似的,偏偏在這個時候,驀然一聲咆哮!
寧箏渾身發抖,“殿下!”她大喊道:“您才剛選定的侍衛啊,屬下要是就這麼死了,您不是又得浪費時間重新選過?”
蕭南巡腳步未停。
隻是季流風敏銳的捕捉到,男人的步速隱約變慢了一些。
他以為有戲,可是下一秒,卻聽寧箏再接再厲,“屬下真的什麼都願意啊!”
季流風,“......”
蕭南巡,“......”
眾人,“......”
眾人隻看到太子殿下的腳步更快了,不一會兒就走出了老遠。
季流風默默的扶額,歎了口氣。
可就在此時,卻聽趙豎哎喲一聲尖叫。
所有人都是一驚。
蕭南巡的身形驀地頓住了。
循聲望去,趙豎滿臉驚恐的叫喚道:“寧箏,你往哪兒打呢!”
籠子裏,寧箏已經和老虎纏鬥在了一起,隻見她狠狠一拳砸在老虎臉上!
“趙公公,你瞎叫喚啥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打的是你呢!”
“你打我我都未必叫啊!”趙豎氣得直跺腳,“殿下養的老虎你也敢動手!”
“......”
殿下養的?
寧箏冷笑著想,殿下養的才好呢!
她不過就是倒黴了一些,正好碰上他中藥,要不是他先對她動手動腳的,她至於砸破他的額頭嗎?憑什麼她現在就要被扔在這兒喂老虎了?!
她倒是能讓他砸回來啊,可是他能把她的初吻還回來嗎?
顯然不能啊!
這麼一想,她簡直虧大發了!
寧箏氣得猛然一勾手,看著眼前朝她撲來的老虎,好像看到了蕭南巡本人!
“寧箏!”
蕭南巡厲喝。
可是寧箏的拳頭已經刹不住車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去而複返,正如她沒想到——真的看到他本人時,剛才的勇氣就一去不複返,她竟然還慫的產生了一種名為後悔的感覺。
可是太遲了——老虎已經被她打趴下!
雖然那位虎兄還想再來,可惜——再威猛龐大的軀體,也已經爬不起來了。
“把他給本宮拉出來!”
“......”
瞧瞧,真正可怕的根本不是老虎,而是太子殿下啊!
四周的氣流安靜的可怕。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隻有籠子裏時不時傳出老虎的嘶吼哀鳴聲。
寧箏想死的心都有了。
“剛才不是膽子很大麼?”蕭南巡寒森森的盯著著她,一字一頓,“你以為,現在閉著眼睛就能安然逃過一劫了?”
寧箏睫毛一顫。
下一秒,她不得不睜開發紅的雙眼,楚楚可憐的望著他,“殿下,屬下那不是膽子大,而是求生的本能啊。”
“求生?”男人驀地冷笑,“你犯下死罪,還敢求生?”
寧箏微微咬住了唇,“屬下承認自己罪該萬死,可是本能之所以為本能,那就是自己無法控製的呀。”
蕭南巡,“......”
她見男人臉色更沉,急忙又誠懇的補充道:“您放心,屬下絕不是強詞奪理,屬下已經深刻反思了自己罪過!”
嗬。
蕭南巡又是一聲冷笑,“然後呢?反思出什東西來了?”
寧箏一聽,心頭頓時一動。
認錯這種事,不正是她手到擒來的嗎?
“首先——”她誠懇的看著他,“昨日屬下進書房的時候,明明聽到了您說滾,可是屬下沒有及時滾遠點,導致後來犯了不可挽回的錯誤,此乃錯一。”
蕭南巡微微眯了下眼睛。
寧箏又道:“然後,您是主子,不管您要對屬下做什麼——哪怕您的行為會產生嚴重後果,屬下也不該有任何反抗!”
蕭南巡眉毛猛地跳了一下。
哪怕會產生嚴重後果?
他細細咀嚼著她的話,怒極反笑,“本宮怎麼覺得,你明著是在反省自己,實則卻是在控訴本宮的罪過呢?”
哈?
寧箏震驚了,“屬下怎麼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男人倏地沉下臉,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本宮看你的膽子都能上天了!”
今日早朝時,滿朝文武都暗暗好奇的盯著他的額頭,眼神就跟昨日那些八卦的侍衛一模一樣!早朝結束之後,父皇還特意把他留下來過問了這傷口!
可讓他說什麼——被自己的貼身侍衛打了?而且是因為意圖不軌才被打的?
嗬。
現在這罪魁禍首,竟然還敢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