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王爺政務繁忙,我一個人在府中孤苦無依,你能不能幫我買一條小狗,平日無事,也能陪我打發打發時間。”
姒辭想到了上次妹妹回門,早知道她王府之中日子難熬,但是親口聽她說出,姒辭心裏還是有些複雜。
“王爺對你不好?”
姒錦沒有回答,但是這樣故作無事的逞強,還是讓姒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想到自己求而不得,再看看同樣求而不得的妹妹,即使知道她已為人婦,還是不免產生了一種物傷其類的感傷。
“好的,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去東市看看,買好了差人給你送過去。”
“太感謝兄長了!”
姒錦真誠的道謝,欣喜不已。
“本就是兄妹,不用這樣客氣,你一個人在王府不易,平日裏照顧好自己吧。”
“兄長,我知道錯了,上次之事,還請兄長不要生氣。我就是看到兄長愛而不得,表姐又傾心太子,心中不忿,既是為我自己,也是為兄長不平。”
“我如今已入王府,不論心中如何想,終究已是定局,但是,我不想兄長也和我一樣。”
如若她說隻是為他,或許姒辭還不會相信,但是她說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姒辭就不會不信了。
他原本就念在兄妹二人的份上,不想太過計較,此刻聽著妹妹真心誠意的道歉,心中更是動容。
“妹妹放心吧,兄長不會與你計較的,你說的,兄長都懂,兄長不會放棄皎月的,我一定,會娶她為妻!”
“妹妹相信兄長一定能夠得償所願的!”
姒錦看著姒辭誌得意滿的臉,繼續趁勝追擊:“妹妹聽聞太子那裏有一味藥,女子聞之便能對指定之人死心塌地,也不知表姐對太子生情,會不會...”
姒錦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伸手掩住自己的丹唇,不安的看向姒辭。
卻看姒辭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著自己:“你說什麼?你怎麼會知道的?”
他就說皎月那麼單純善良,從小就跟在自己身後,怎麼會傾心太子。
他早就懷疑是太子不擇手段,但是一時又找不出證據。
沒想到他的懷疑竟然是真的,果然,皎月是被哄騙的!
“兄長,我要說了你也不要在意,隻當我隨口一說,千萬不敢去太子府一探究竟。”
“我,我也是在王府無意之中,王府侍衛統領與王爺商談的時候聽到的。”
“王爺似乎也想要這味藥,也不知這藥是多是少,太子手裏,還有沒有多餘的。”
姒辭臉色一肅:“我自會探查,你不必擔憂,至於王府之中,你也多關注幾分,看王爺是否得手。如果有此神藥,我與皎月之事,指日可待!”
“那是自然,妹妹就先祝兄長心想事成了!”
兄妹二人相談甚歡,又約定了互通訊息之事,方才分開。
回府途中,初一看著自家小姐淡然處之的模樣,有些焦急的皺了皺眉。
“小姐,你怎麼能與少爺如此說,如果少爺回過神來懷疑你,或者擅闖太子府被發現,交代出去,那我們就都完了!”
姒錦輕輕笑了笑,看了眼空無一人的街巷,回頭看向初一。
“你放心,我敢如此說,自然不怕兄長辦砸。”她了解自己的兄長。
“他並不勇敢,除了與沐皎月有關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他不會想到那些,但是,他肯定會恨太子。”
原本隻是猜測沐皎月心傾太子,經過上次一事,他心裏已經清楚。
但是他不會覺得,是沐皎月攀附權貴,想爬上太子的床,隻會覺得是太子欺她純善,迫她心動。
她這個大哥啊,腦子隻長在愛沐皎月這件事情上。
她不需要他查出來,隻需要幫她引走太子的注意力,就夠了。
而就算太子發現了,姒辭也不會說,太子也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因為自始至終,她和姒辭都不是一派的。
至於姒家,太子輕易也不會動,就算動了,還有個蕭棣在,他投鼠忌器。
至於姒家是否會受到波及,榮華受阻,姒錦發現自己似乎也沒那麼看重。
姒錦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冷情。
如果父母身死,她會不會也那樣難過呢?像兄長暴斃時那樣難過。
她不知道,正如她也不知道,自己死時父母會不會也那樣難過一樣。
“不說了,到家了。”
姒錦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把王府當成自己家了,有蕭棣的地方,就是家啊。
姒錦等到掌燈之前,才知道蕭棣晚上在大營住,不回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有些失落的心情是因為蕭棣不回來,還是因為他出門與不回來這件事情沒有和自己說。
沒用晚膳,她沐浴更衣後,初一突然抱著一隻渾身雪白的小狗走了進來。
“小姐,大少爺將小狗送來了!”
姒錦看著乖巧可愛的小狗,頭上微長的毛發上竟然還墜著一顆好看的珍珠,即使剛開始隻是一時興起,這會兒也多了幾分喜愛之情。
“沒想到兄長這麼快就將小狗買好了。”
她捧著小狗的小爪子,看著小狗黑黑的鼻頭。
“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多大了?既然是我的狗了,我就給你取個名字吧。”
“你看你白白的,圓圓的,又是冬天與我相遇,我叫你雪球,好不好?”
她本隻是想試試,沒想到這隻小狗竟然像能聽懂一般,小聲的叫了一聲。
姒錦欣喜不已:“初一,你看!它聽懂了是不是?”
“是啊小姐,你再叫叫它試試!”
“雪球!雪球!”
主仆兩人逗 弄幼犬到大半夜,第二日又是到豔陽高照才轉醒。
抱著小狗的姒錦還正在思量,為何最近不見畫鈺出來惹事,就聽下人說王爺回府了。
姒錦抱著雪球,眼珠一轉,心中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