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窈快哭了,這是什麼陰陽怪氣十級學者。
她一邊磨著後槽牙,一邊勸自己,人在屋簷下隻能先低頭。
“知道了,夫君。”阮知窈可憐巴巴道。
“那你下回可當心一些腳下的路,下次再踏錯,可就不會是摔傷腦袋這麼簡單了。”
隱隱地,阮知窈愣是在這悶熱的房中感受到一股冷氣。
謝從琰對原主的事情一直都是心知肚明,所以他對原主根本就是極其厭惡,如今這話明著是關懷可實際上卻是警告。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訕笑道:“夫君教訓得是,都是我不認路亂跑才鬧出笑話。”
如此低聲下氣,阮知窈隻覺得心裏慪氣,她到底是得罪了哪個神仙才讓她穿到這書裏來過這提心吊膽的日子?
“阿琰,知窈她剛剛摔成這樣又受了驚嚇,你可不要再教訓她了。”沈氏倒是沒察覺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反而嗔怪謝從琰對阮知窈不夠體貼。
“母親說的是。”謝從琰溫順地點了點頭。
“那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去同昌平侯夫人說一聲,待會兒再來接你一同回府。”
等看到房門被關上,阮知窈這才大大地哀嚎了一聲,這都什麼荒謬滑稽又可怕至極的事情?
她如今到底該順著劇情完結呢還是苟且偷生混口飯吃呢?
“仔細想想,還不如去廟裏青燈古佛圖個輕鬆也罷。”
在謝從琰這種人麵前蹦躂,她萬一哪裏露出馬腳熱得他懷疑自己的身份,豈不是死得更快。
“少夫人,什麼青燈古佛?”碧珠一直靜悄悄地站在旁邊,看到阮知窈那精彩多變的神色都有些驚呆了。
阮知窈呼吸一滯,怎麼忘了身邊還有這麼大一個吃裏扒外的混賬玩意兒。
她一把拉起被子蒙在頭上,沒好氣地嘀咕道:“我是說這麼熱的天氣,有些掛念寺廟裏清爽可口的齋菜了。”
“可是奴婢記得,少夫人一向不愛去寺廟。”碧珠神色疑惑,今日的少夫人怎得言行舉止都有些奇怪。
“人都是善變的,我以前不喜歡的難保現在不喜歡!”
碧珠察覺到阮知窈的莫名的怒火,便也閉嘴不再說話,隻是緊緊地盯著床上那鼓起的一團,心裏生出些許奇怪的陌生感。
沈氏這頭拉著謝從琰到了門外,語重心長道:“阿琰,知窈這孩子膽子小了些,又剛嫁到咱們家,你可不要委屈了人家姑娘。”
謝從琰淡淡地嗯了一聲,並沒有說出阮知窈的真實樣子。
當初這門婚事,沈氏是最極力讚成的,因為她和阮知窈的大伯母是手帕交。
他便也想順著母親心意善待阮知窈,隻可惜阮知窈行事不端,於鎮國公府而言就是個禍害。
等沈氏走了,謝從琰身邊最得力的隨從這才冒出頭來,“世子,查清楚了。”
“如何?”
“少夫人她今日、本來是要去私會......”景安瞄了一眼謝從琰的臉色,連忙改口:“去見葉公子的,隻是走路摔了一跤才沒去成。”
景安話剛說完,謝從琰臉色越發陰沉,“沒有別的事情發生?”
“世子,或許少夫人去見那葉公子有別的想法呢?“景安麵色有些發白,少夫人不管什麼想法,可她私會外男那自家世子可是大大的臉麵無光。
出於對主子的維護,景安心裏頭也生出幾分憤懣。
謝從琰冷哼一聲,“不知好歹。”
他對阮知窈也算敬重,隻可惜她要自取滅亡。
腦海中又想起阮知窈方才奇怪的舉動,謝從琰眉心緊鎖,“給我盯緊少夫人,一旦她有出格的舉動立即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