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昌平侯府回去之後,阮知窈就借著傷在棲遲居裏裝了兩天病,每天吃的也都是些養身的清粥小菜,這對於無肉無辣不歡的她來說,簡直是種肉、體和精神上的折磨。
阮知窈躺在軟塌上,一臉的要死不活,隻歎老天不公。
“少夫人。”正想著,碧珠從門外小跑進來,“夫人在前廳備了午膳,遣人來請少夫人過去。”
阮知窈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在聽到吃飯時瞬間就迸發出了光彩,她從榻上翻身起來,理了理發髻,“既然是夫人吩咐的,那可別讓人等了去。”
等來到前廳,沈氏和謝從琰都已落座。
台麵上布好了菜,色澤誘人,阮知窈狠狠咽了口口水,才控製著眼神沒往上亂瞟。
“知窈,餓了吧。”沈氏笑著吩咐下人拉開椅子,“快來這邊坐。”
“我不餓,娘。”阮知窈落了座,偷摸著往謝從琰那邊瞧了一眼,而對方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不餓個屁,話是真的違心,但矜持還是要裝一下的。
隻是話音剛落,肚子就很不配合的打了幾個響。
沈氏笑嗔道,“這孩子,餓了就吃,在自個兒家裏有什麼好顧忌的。”
阮知窈訕訕摸了摸鼻子,清楚的聽到對麵的謝從琰嗤笑了一聲,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看著滿桌子的珍饈,還有好幾道她特別愛吃的辣菜,阮知窈拿起筷子,保持著最優雅的形象努力幹飯。
隻是一個沒控製住,就給吃撐了。
酒足飯飽,阮知窈癱在椅子上喝著參湯溜縫兒。
冷不丁對麵整頓飯沒吭一聲的謝從琰突然開了口,“怎的夫人這摔了一跤之後,不但吃的比以前多了,這口味倒還變了?”
糟糕!
阮知窈心裏咯噔一聲,頓時預感不妙。
方才隻顧著幹飯,竟把這茬重要的事給忘了,原主本身的飯量是很小的,而且口味清淡,不喜吃辣。
“額......可能是這幾日胃口不好,方才見到這滿桌珍饈,胃口大開便多吃了幾口。”
阮知窈滿口胡鄒,抬起眼心虛的望過去,剛好對上謝從琰掃過來的審視目光。
謝從琰挑眉,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繼續道:“可我也未曾聽聞摔到腦袋還會使人口味改變,這夫人又作何解釋?”
“許是這幾日吃的太清淡了,就想換個口味。”阮知窈無辜的眨眨眼。
可謝從琰是什麼人,哪會被她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
“哦?是嗎?”
尾調轉了個音,帶著幾分質疑。
阮知窈不自覺打了個顫,欲哭無淚。
“可能......是吧。”她硬著頭皮頂著謝從琰的目光摸著鼻子打哈哈道:“畢竟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對吧......哈......哈哈。”
謝從琰沒有搭話,隻是目光一順不順的盯著她看,好似在思量她話裏的真假。
就在阮知窈感覺如坐針氈時,謝從琰突然勾唇笑了。
阮知窈愣了一下神,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下一秒,就聽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響起,“如此說來,為夫正好也想改一下口味,不如我也尋個機會撞一下腦袋好了。”
“夫君說什麼笑呢。”阮知窈強扯了扯嘴角,心底抓狂。
好在沈氏及時出聲替她解了圍,“好了阿琰,這偶爾換個口味也很正常,你就不要打趣知窈了。”
“母親說的是,不過逗逗她罷了。”謝從琰收回目光溫順道。
阮知窈覺得此地不宜多留,為了防止在謝從琰麵前再露出什麼馬腳,趕緊尋了個借口就回了棲遲居。
這幾日謝從琰也沒回來住,她一個人倒樂得清閑。
隻是她覺得清閑了,碧珠這丫鬟就不安分了,又開始在她耳邊碎碎念。
“少夫人,這世子簡直是不解風情,不知道憐惜你,這才成了親沒多久呢就讓夫人您天天獨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