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開了眼界了。”這時,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
黎一峻等人側頭看去,便看到安念蘇和百裏雲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若不是我不打女人,我定會揍死你的。”
百裏雲惡狠狠的朝丫鬟,揮舞了幾下拳頭:“敢詆毀我師妹,你膽子夠大的。”
丫鬟戰戰兢兢的縮在那,不敢再說一句話。
“安帝師。”
梁豔豔在另一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臉色微微蒼白的看著安念蘇:“不知安帝師去了哪兒,為何有下人看到你在這裏?”
安念蘇輕嗤一聲,睥睨著她:“你這是,在質問我?”
“白身的你,質問本帝師?這梁家的教養,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梁豔豔連連說著不是,直抹眼淚:“翠珠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下人又曾看到安帝師在這,我才有此一問。”
“掌嘴。”
安念蘇的話音還未落下,已是出現一個花衛,‘啪啪啪’的掌嘴梁豔豔。
梁豔豔下意識的要跑,卻被花衛點了穴道,隻能結結巴巴的求救。
“攝政王,梁丞相,何時一個大臣之女,也能隨意質問我了?”
安念蘇唇角含笑,不疾不徐的問道。
黎一峻深深的看了眼她,淡聲道:“沒資格。”
梁丞相暗惱安念蘇如此不給他麵子,又氣梁豔豔不爭氣:“攝政王說的極是。”
“是豔豔沒規矩,惹了安帝師不快,請安帝師原諒。”
“若我不原諒呢?”安念蘇眼神銳利如刀:“梁丞相還真會避重就輕啊。”
懂事的百裏雲接過話茬:“可不是。”
“梁家的下人,也有膽子敢非議栽贓當朝帝師,一個白身的臣子之女,也敢質問當朝帝師。
梁家真是好大的派頭啊!”
這話一出,那些下人全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梁丞相幾乎咬碎一口牙,厲聲道:“將這些下人全拖下去,亂棍打死。”
下人們慌忙求饒。
有怕死的下人,不停的向安念蘇磕頭。
“安帝師,安帝師,是夫人吩咐奴才這樣做的,不關奴才的事。”
“對對對,夫人還說,必須咬死,是安帝師和您師兄在這裏,坐實這件事。”
不用安念蘇做什麼,百裏雲果斷出手,將前來拖人的下人,給打趴在地。
“梁丞相,我正想問問你。”
安念蘇拿出一塊糕點,強行塞了一半到梁豔豔的嘴裏:“這是你夫人,特地為我和我師兄準備的糕點。”
“配料可謂是極好。”
糕點一出點,梁丞相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吞了吞口水,還算冷靜:“安帝師,光憑這樣一塊糕點,不能說明任何事。”
“我夫人為人善良,從不與人為惡,是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
安念蘇眼神嘲諷的睨著他:“照梁丞相這意思,所有的事,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到了此刻,梁丞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們所做的事,早已被安念蘇察覺,因此她來了個將計就計。
但,她是如何發現,糕點和茶水有問題的?
“安帝師誤會了,我絕無此意。”
他朝黎一峻行了一禮:“攝政王,此事問題重重,請你來主持大局。”
黎一峻對他的心思和算計一清二楚,淡聲道:“安帝師,我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念蘇攤手:“我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何我和我師兄吃的糕點茶水裏,會被人下了藥。”
黎一峻眯著眼看了她好一會兒,又瞥了眼仍在掌嘴的花衛。
一抬手,便有個暗衛落下。
“去查。”
暗衛領命,前去查此事。
梁丞相的心裏有點兒發慌,向安念蘇求情:“請安帝師放過小女,我會好好教導小女的。”
希望,沒留下任何證據。
安念蘇置若罔聞,神色淡漠的站在那,把玩著手裏的半塊糕點,不知在想什麼。
“安帝師,適可而止的好。”
聽到黎一峻的話,安念蘇的眉眼間淬上了一層寒意,眸光凜冽的掃了眼他。
“攝政王可聽說一句話?”
“何話?”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話,黎一峻是聽懂的,卻越發弄不明白。
聽安念蘇這話的意思,她曾經曆過極大的痛苦。
這痛苦,跟梁家有關?
他頷首表示明白了,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卻是想著,要查清楚安念蘇和梁家的關係。
“安帝師,請你饒過小女。”梁丞相幾乎咬碎了一口牙,又奈何不了安念蘇。
安念蘇揮手讓花衛退開,踱步走到梁豔豔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梁二小姐。”
她咬重二這個字:“給我記你我身份的差距,不要以為從庶女變成了嫡女,便能為所欲為。”
梁豔豔這輩子最恨的事之一,便是曾為庶女的事。
若不是那死鬼,娘不可能為妾,她也不可能是庶女。
聞言,她可憐兮兮的福了一禮,抽抽噎噎的請罪。
“請安帝師恕罪,是我不懂規矩。”
這筆賬她記下了,來日定要這賤人千百倍的償還。
安念蘇涼涼的來了句:“請罪,不該是跪著請罪的嗎?”
以往,梁豔豔可沒少仗著得寵,要原主這個嫡女跪在她的麵前,肆意折辱原主。
還有,讓原主過得比下人還要不如,各種敗壞毀原主的名聲。
更甚者,故意折磨原主,要母親跪著向她求饒,否則便要弄死原主。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梁豔豔求助的看向黎一峻,希望他能再次幫她說話。
然而,黎一峻當沒看到,冷若寒霜的站在那。
“跪下!”
梁丞相一腳踢在梁豔豔的膝蓋關節處,迫使她跪下:“還不磕頭向安帝師請罪,當真是沒規矩。”
萬分憋屈和惱恨的梁豔豔,麵上誠懇的認錯道歉:“請安帝師恕罪。”
安念蘇忽的嘖了聲:“瞧瞧你這腫得跟豬頭似的臉,任誰看到都會不喜的。”
“再有,說不定會毀容呢。”
梁豔豔一聽,驚慌的捂住自己的臉,瘋了似的往外跑。
她不能毀容,她絕不能毀容的。
“跑了啊。”
安念蘇幽幽的說道:“梁丞相,你最疼愛的女兒跑了,那你的夫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