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到局裏，趙誌新上交了幾人的口供，摸著下巴道：“王洋現在是我們目前所知最後一個見到曹子正的人，而且小區裏沒監控，也沒有不在場證明。再加上他和死者非常熟悉，他身材強壯，對死者下手應該輕而易舉。”

魏長纓：“王洋的室友表示，他經常大半夜或是淩晨外出，有時候回來，有時候沒回來，行蹤可疑。”

她頓了頓，又道：“但是我和桓隊給王洋做口供的時候，他聽到曹子正死訊時候的震驚和傷心，不像假的。”

趙誌新摸了摸她的腦殼，意味深長道：“小魏啊，等你做刑警做久了，你會見到比王洋還真的。”

魏長纓愣了愣，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魏長纓一邊出神地往嘴裏塞飯菜，一邊聽著旁邊文職小姐姐們的對話：

“我今天又接到一個虐貓的報警電話，本來想如果是抓現行呢，小李他們還能去看看，但是那小男生說是虐貓視頻，這......”

“虐貓視頻怎麼了？視頻就不能查了嗎？這種欺負弱小欺負小動物的人，憑什麼不能得到法律的製裁？”

“可是就算我們上報了，也不一定立案啊，局裏忙著呢。更何況這種視頻，查起來可費勁了。”

“不知道那些人幹什麼吃的......”

“喂，你小聲點，這裏是食堂。”

她們的聲音不大，但是就算是正常的談話音量，也是很容易被聽到的。隻不過在嘈雜的食堂裏，一般沒人會注意兩個小女生湊在一起說的話，大家一般和自己的同事朋友坐在一起，在難得的午休閑暇時刻聊天。

也就像魏長纓這樣的，沒人陪她吃飯，又喜歡時刻觀察周遭一切的家夥，才能捕捉到這段不足為意的談話。

魏長纓放下筷子，收拾好餐盤打算去回收，她一站起來，正好聽到那個說“幹什麼吃的”小姐姐又嘟囔了一句“貓都救不了還指望他們去救人呢”。

魏長纓眨了眨眼，轉身看向那個說話的小姐姐，心平氣和地給她科普身為警務人員應有的常識：

“你好，救貓還是救人並不是我們決定的，是由法律決定的。而國家目前並沒有禁止虐待動物法，或動物福利法。但虐待動物，情節惡劣，後果嚴重，引發社會關注的，法律也不會坐視不理，這是法治社會的基本要求。”

“如果你們剛剛討論的那個虐貓視頻引發了一定的社會關注，情節達到惡劣，我們一定會受理。但是既然沒受理，就說明它的社會影響程度並沒有達到可以讓我們從眾多惡劣犯罪事件中優先處理的地步。”

“與其埋怨法律對動物的不公，不如你努努力，做個能改變法律的人。首先我建議你可以先讀書，像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自然是必讀不可的，通讀之後，應該就不會說出剛剛那樣會讓人覺得可笑的話。”

魏長纓的聲音並不大，也就是正常對話的音量，但可能是因為她是站著的，發表的言論又過於冗長，不知不覺食堂都寂靜了下來，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包括在窗口打飯的桓言等人。

鄭向明木訥地喃喃自語：“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