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我看誰敢

“給我掌嘴！”老太太指著宋沉壁怒喝。

宋沉壁揚起臉，狠狠的盯著走近的桂嬤嬤，“我看你們誰敢？我爹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們若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看你們今天誰能全須全尾兒的走出這間屋子。”

桂嬤嬤被她這一說，有些猶豫，府裏的人都知道，宋將軍有多疼愛這個女兒。

陳氏見狀，扶著老夫人的胳膊假意規勸道：“母親，還是別打了吧，大哥如今在家，知道了的話怕是不能善了啊！”

她不說還好，一說老太太更來氣：“哼，他在又如何？當年他從我這裏護不住洛凝那個賤人，今日我難道還收拾不了他女兒了。打，給我狠狠的打！”

那桂嬤嬤得了命令，有了底氣，一隻手抓著壁的衣襟，一隻手高高揚起，便要打她耳光。

沉璧有些人認命的咬緊牙關，下一秒一道寒光閃過。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那桂嬤嬤的半隻手臂竟被直接削了下來，鮮血直流。

宋岐山原本便嚴肅的一張臉，此刻比外麵的天還陰沉。

“我看誰敢！”他本就是征戰沙場，死人堆裏一刀一槍搏殺出來的人，此刻渾身殺氣騰騰。

這些在內宅裏作威作福慣了的女人哪裏見過這個陣仗，嚇得跪趴在地上渾身哆嗦。整個祠堂裏隻剩下桂嬤嬤的哀嚎。

宋岐山收了佩劍，將地上的沉壁扶起來，低聲問她：“可有傷到哪裏？”

原本還一直堅強不肯服軟的沉壁一下子紅了眼眶，她強忍著淚水搖了搖頭，“女兒沒事......”

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拍著桌子大罵：“逆子！這裏可是祠堂，你竟然當著列祖列宗的麵在這裏大開殺戒。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還有沒宋家？”

宋岐山這才回頭看向老太太，“母親？在你說這句話之前，不應該先問問你自己，你的眼中除了你自己有沒有我這個兒子？為了你所謂的顏麵，你在這個家的威嚴，你逼死了我的妻子，害得三個孩子，幼年喪母，我念著母子之情不願與你撕破臉，可你竟然還不肯善罷甘休？如今你站在這宋氏祠堂中，在列祖列宗麵前難道也能心懷坦蕩嗎？”

“我逼死她？她明明是難產而死，與我何幹！”宋岐山從小便是個懂事守禮的孩子，從來不曾讓她多操心，迎娶洛凝是他唯一一次和自己對著幹，所以老太太才會對洛凝有那麼大的恨意。

“阿凝醫術高超，一直注意飲食調理，回家待產之前都好好的，怎麼到了生產那天，人就不行了？”一想到自己當年甚至沒來的及見亡妻最後一麵，宋岐山便恨得雙眼血紅，狠狠地盯著老太太和陳氏。

這些年他一直隱忍不發，不單單是顧忌母子之情，更重要的是他也隻有心中疑惑，沒有查到實證。再加上北涼一直屯兵邊境，衝突不斷，他也一直沒有機會回上京好好調查當年一事。

“那是她自己命薄，若真要怪，也是你女兒天生不祥，命裏克母，與我何幹。”老太太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他的兒子竟然還為了那個死去的女人來質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