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歌彎腰拽了一朵花,假裝把玩著,“噓,別管我哪兒來的消息,我用性命擔保,這是真的。”
“你敢不敢賭一賭,信我一次?賭贏,你家爺相安無事。賭輸,你死......”
紫嫣擰了擰眉,這對其他人來說,可能是難以抉擇的事情。
但是對她這種暗衛來說,再清楚不過,拿她的命賭爺的平安,值!
“王妃,您去求見太後,奴婢跟著您,等到那守衛跟前,就動手。”
陳長歌沒想到她要一個人就緝拿刺客,大吃一驚道:“現在嗎?不如先去姑母營帳裏等著,待那刺客行動,再......”
“來不及了,爺接到的消息,還有守衛換班的間隙,不出一刻鐘,他就會動手,到時我們出現的太巧妙,不好解釋,不如直接拿下人再說。”
“行。”
本著對君慎衍的信任,陳長歌咬牙答應下來,依言照做。
在她身後的紫嫣刻意慢了幾步,在陳長歌都到了帳篷前時,才經過那守衛,猛地拔出一把匕首,快準狠的刺向該守衛。
守門護衛察覺不對,正準備拔劍,紫嫣的匕首便先一步在他手腕上劃了一下!
瞬間一個鋒利的血口,鮮血飆出。
護衛疼得麵容扭曲,右手受傷,便又用左手撿起地上的劍,朝著營帳中衝去。
陳長歌連忙急聲喊:“快!這人是刺客,把人抓住!”
本來看紫嫣動手,要圍殺她的其他護衛聞言,立刻朝著這個護衛圍攻。
畢竟九王妃是太後親侄女,怎麼都不至於害太後!
陳太後正在小憩,頓時被驚醒,嚇了一跳。
但紫嫣他們速度很快,不過眨眼間,就把刺客給拿下,結結實實捆好。
看到太後出來,陳長歌連忙迎上前,“姑母,您沒事兒吧?”
“怎麼回事?亂糟糟的。”
“紫嫣,你來說。”陳長歌示意她上前說話。
“屬下紫嫣,是九王爺麾下神機營一等護衛,奉命假扮婢女掩在暗處,此乃漠北細作,驚擾太後,請太後娘娘恕罪。”紫嫣雙手抱拳跪拜在地,朗聲道。
陳太後臉上看不清喜怒道:“哀家身邊伺候守衛的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怎會混入刺客?”
漠北細作竟是堂而皇之地混進了太後周遭,若不是紫嫣提前識破此人身份,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紫嫣是君慎衍麾下的人,這功勞自然是要算在他的身上。
正如陳長歌說的那樣,賭贏了,君慎衍無事;賭輸,紫嫣丟掉性命。
眼下,事情不過是一個開始,待審問清楚這細作的身份之後,才算是徹底地讓君慎衍擺脫掉前世的失察之罪。
前世因她之故,君慎衍不僅受到了太後的責罰,甚至因此丟失了威望,如今她得以重生,自然是不會再重蹈覆轍。
太後帳篷之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很快就被皇上那邊得到了消息。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怎麼回事?”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旭帝快步走到太後身邊,麵露關切,“太後,可有受到驚嚇?”
太後對皇上略微頷首,目光落在紫嫣的身上,讚賞地說:“皇上,若非這護衛機敏,及時抓住這細作,恐怕哀家的項上人頭什麼時候落地都不知曉。”
“太後切勿說這般話語。”旭帝出聲安撫太後。
其餘皇子並幾位大臣嚇得神色一變,連忙跪下請求太後息怒。
“父皇,此次秋獵一應安全事宜皆是由老九負責的,不若將他喚過來問一問。”三王爺君陽羨出聲,聲音溫潤,如玉石相擊,極易讓人產生好感。
陳長歌趁著其餘人來時本悄悄地退到一側,此刻聽到君陽羨這麼說,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怒火。
捏著指尖,陳長歌就要上前,可還未來得及行動,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發現是君慎衍帶著幾名侍衛趕了過來。
“老九,你帶著侍衛過來是什麼意思?”君陽羨好似不解地問,隻是眼神流露出的深意卻讓人不得不多想一二。
君慎衍看也不看他,上前幾步,走到了陳長歌身邊,低聲詢問道:“可有嚇著?”
陳長歌搖了搖頭:“別擔心,我沒事。”
君慎衍仔細地看了看她,確定她神色如常之後,這才走旭帝身前跪下,“父皇,兒臣監管不利,還請父皇責罰。”
他本是在外巡邏,突然就接到消息說是太後的帳篷之中抓到了漠北細作,當下便趕了回來。
旭帝看著身著鎧甲渾身散發著濃厚沙場氣息的君慎衍,麵色如常,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有,“是該責罰你。老九,我本以為將秋獵時的安危交予你足夠安全,卻不曾想出了此事......失察之罪,你可認?可有不服?”
君慎衍低下頭,沉聲道:“兒臣自是認罪。”
“既如此......”皇上剛要下令懲處君慎衍失察之罪,太後便出聲道:“陛下,此事衍王非但無錯,還有功。”
“太後何出此言?”
太後指著跪在地上的紫嫣,“此女是衍王麾下神機營一等護衛,奉命假扮婢女掩在暗處,借機拿下這刺客。若非如此,本宮如何能好好地站在此處。”
太後言外之意便是此事君慎衍一早便有覺察,隻是在還沒有掌握證據之前按兵不動罷了。
君慎衍自是不知為何紫嫣這般擅自行動,又為何那般肯定那人是漠北細作。
但紫嫣是他的暗衛,值得信任。
當即握拳,表示就是這樣。
旭帝臉色緩和了些,詢問,“老九,此事你如何處理?”
“還請陛下將此人微臣,一個時辰之後定然給陛下一個滿意的交代。”君慎衍眸中閃過冷厲之色。
在沙場曆練多年,身上的煞氣此刻不再掩飾地散發而出,讓他看上去格外地駭人。
他國覬覦自己的領土,作為一國之君,旭帝自是不會容忍,“仔細盤問,定要揪出其同黨。”
精心潛入這圍場之中,絕對不止一名細作,定然還有同黨。
聽旭帝簡簡單單就要將此事略過,君陽羨在被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絲陰狠之色。
他好不容易做了一局,企圖假借細作之手除掉對他威脅最大的君慎衍,沒想到竟是被人生生地破壞了。
真是蠢貨,竟然提前動手!
視線落在被綁著的細作身上,君陽羨眼中殺意一閃即逝。
可眼下眾目睽睽,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君慎衍拖著那名細作離開。
在和那名細作的視線對上時,君陽羨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刑罰之下,那名細作卻始終堅持沒有同黨,甚至言辭間也不避諱自己漠北人的身份,猖狂而充滿野心地表示大旭遲早是漠北的囊中之物。
紫嫣按照陳長歌的吩咐,對著君慎衍輕聲耳語了幾句。
君慎衍眉頭擰了擰,卻是依言行事,喚來一名通譯,讓他用漠北語言對著這細作說了幾句話。
這漠北細作卻像是聽不懂一樣,不停地用大旭的語言咒罵,說著大言不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