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臣等此次前來,是受皇命所托,若是將皇上吩咐的事情早些辦好,我也好早些回朝複命不是。若是皇上看我等遲遲不回,派兵前來,大家麵子都不好看,所以還請樓蘭王盡快決定才是。”
這次說話的是一老者,話裏話外全是威脅,竟是不留半分餘地。
烏蘭布被氣的青筋暴起,可他要忍,因為現下樓蘭打不起,也不能打。
坐在主位的樓蘭王,正襟危坐,莊重而不失威嚴,笑著看向那老者。
“禦史大人說笑了,樓蘭與貴國本就是友好國,何來出兵一說,這幾年百姓們也越過越好,這還要多謝貴國相助啊。”
誰知那位老者竟是冷哼一聲“謝就不必了,若是樓蘭真記得晉國的恩,又怎會突然動起了收複大漠的念頭,怕是收複大漠後第一個要攻打的,就是我們晉國吧!”
樓蘭王無奈道“貴國想必是誤會了,樓蘭並無攻打晉國之意,這是其一。
其二,本王欲收複大漠,不過是因為這大漠上的其它疆土連年戰火不斷,民不聊生,本王看在眼裏卻束手無措,隻得下令將那些小國部落一一收複,叫樓蘭外的百姓也能過上安穩的日子罷了。”
那老者卻還是依依不饒“不論如何,樓蘭正在收複大漠是真,您以為晉國會看著一個小國逐漸強大而無動於衷嗎,若是想要消去皇上的疑心,就隻有和親一條路可選,不然晉國隻有派兵了,隻是這後果怕是樓蘭不能承擔吧!”
“你!”烏蘭布氣的差點將手中的杯子扔過去,他十五歲那年就帶兵打仗了,難到還怕一個半截都埋入黃土的老東西不成。
“烏蘭布!注意你的舉止!”樓蘭王及時製止了他,又轉頭看向那位老者“禦史大人見笑了,和親一事,本王確實仔細思量過,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本王隻有兩個女兒,一個年僅七歲,照中原的話來說,還未及笄,不能和親。而另一個,實不相瞞,本王的大女兒在她十一歲那年,寢宮走水,雖救了回來,可卻毀了容貌,實在是不好嫁與貴國啊。”
那老者身旁的一壯碩男子開了口“毀了容貌?那敢問這位是?”說這,手便指向了對麵坐著的塞桑。
樓蘭王也不避諱,大方的說道“安達公主是本王的義女,大女兒難得能與誰玩到一處去,我瞧著到也聰慧,便賜了個公主,想著能整日陪在女兒身邊也好,至少有個伴。”
塞桑對上樓蘭王的視線,微笑著點了點頭
可誰知對麵那壯碩的年輕人卻小聲嘀咕道“原來就是個從小到大的陪童,我還以為是個正經公主。”
雖聲音不大,可在坐的人卻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特別是塞桑,陪童那兩個字尤其的刺耳,麵上風輕雲淡的喝著茶,可桌子下麵的手攥緊了拳,手指頭都被攥了個通紅。
坐在中間的中年人卻是靈機一動開了口“其實義女也未嘗不可,同樣都是公主,想必樓蘭王都是一樣疼愛的。”
“這,,”
“不可。”樓蘭王話還未說完,便被那禦史堵了回去“王鑒院簡直胡鬧,這義女與嫡公主怎能相提並論!”眼睛瞪著王鑒院,似是在警告。
但那王鑒院也不是好惹的“怎的就不行了,兩位公主沒有一位符合和親的條件,而眼下就隻有這一個辦法,劉禦史若是不同意便在找一個辦法好了,我倒是要看看您能找到什麼好法子!”
“你,你怎敢同老夫如此說話!”劉禦史氣的胡子差點兒沒翹起來。
一旁的年輕人不禁腹誹道“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朝堂上吵不夠,竟還吵到了別國的大殿上,真不知皇上為何偏偏把他們兩個派了來,早知道他就不跟著來淌這渾水了,在邊疆的軍營裏吃香噴噴的烤雞,它不香嗎?”
此時這小將軍想哭的心都有了,但還是要硬著頭皮勸架。
“兩位大人不要吵了,此事依本將軍來看,王鑒院的辦法也是行得通的,至少二位大人可以交差,況且皇上也並未說,非嫡公主不可。”
“但是,,”那老者似是猶豫了一下,卻又拍了一下大腿“罷了,那就依你二人,還是早些向皇上複命要緊些。”
樓蘭王在一旁差點當場石化,有人問過他的意見嗎?算了,現下看來也沒有了別的辦法了。
看著塞桑內疚的說道“桑兒,你可願意為樓蘭前去和親?”
塞桑此時縱使有一萬個不願意,縱使手心已經摳出了血,也根本無力拒絕。
說好聽了,她是義女,說不好聽了她就是一個撿來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