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王不明白,可烏漠蘭卻明白得很,就像她說的,塞桑就是一個寄生蟲,寄生蟲離了宿主隻有死路一條,所以她必須選擇與她同行,才能保住她的地位。
“為何忽然想要同蘭兒一起?”樓蘭王疑惑問到。
“昨夜一想到妹妹要獨自去往晉國,就夜不能寐,沒有父王母後在身旁,該有多麼害怕,桑兒本是孤兒,無牽無掛,是妹妹好心收留我,給了我一個家。
雖說不能稱之為報答,卻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就想陪著妹妹一同前去,能說說話也是好的。”
樓蘭王聽到她能這麼說,也倍感欣慰,覺得沒有白養她一場,拍了拍塞桑的肩膀,感慨的說道“你能這麼想,父王就放心了,好,那就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一早隨和親使團一同出發!”
三人又寒暄了一番,樓蘭王看時間不早,便叫她們各自回去準備準備,好好休息。
二人退下,至盛德殿的門口,塞桑拉住走在前麵的烏漠蘭,提著裙子走上前去“妹妹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回去。”
烏漠蘭突然停下腳步,身後的塞桑猛地撞了上去,疼出了聲“哎呦,妹妹怎麼停下了。”
“姐姐說要與我一同回去,去哪?沒記錯的話,姐姐的寢宮在那邊!”
烏漠蘭朝一個方向指了指,塞桑卻不以為意道“自是去妹妹的公主殿,昨日還未同妹妹聊多少,妹妹便乏了,今日還想著去妹妹那坐會,同妹妹解悶兒呢。”
烏漠蘭盡力克製住心中的恨意,麵上風平浪靜道“今日妹妹還是有些不舒服,想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姐姐還是回去收拾行李吧,路上我們有的是時間聊。
“阿寧,走吧!”
主仆倆一左一右的,沒一會就消失在了盛德殿門口,隻留塞桑傻傻的站在那,眼前這麼多侍衛,走也不是,跟也不是,好沒麵子。
可塞桑最終還是選擇故作鎮定的向青雲殿走去。
身旁的阿玉卻道“長公主什麼意思嘛,您都要陪她去和親了,竟還同昨日一樣沒有好臉色,心是鐵做的嗎?”
塞桑忽然停下了腳步,滿眼怒意的瞪著阿玉“你若是再亂嚼舌根,我就把你趕走,扔出去喂狼!”
阿玉一時嚇傻了,立刻跪了下來“奴婢錯了,奴婢不敢了,求公主不要趕走奴婢,公主馬上就要離開樓蘭了,身邊不能沒有使喚的人啊!”
“你如此不經事,什麼事情都喜怒於色,我怎麼放心用你,怕是哪天被你買了都不知道。”
“不會的,不會的”阿玉慌張的回答道“奴婢知道錯了,一定不會再犯了,求公主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
塞桑知道她說的沒錯,阿玉雖然人傻了些,但是對她最是忠心,整個宮裏都找不出第二個,罵兩句也就夠了,人她是絕對不會趕走的,至少在她有第二個忠心的人之前不會。
“行了,起來吧,昨天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阿玉站起身來,撣了撣膝蓋上的土回道“奴婢已經把公主的意思傳達給紫蘇了。
紫蘇一直認為她完全有能力做一掌,可偏偏長公主看都不看她一眼,心生怨艾,一聽公主您要重用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至於這第二件事,紫蘇說也算不上什麼特殊的,就是您走後長公主就一直在房中沒有出來,隻不過房中隻有她自己,連阿寧都被趕出來了,晚上也是這樣,屋裏沒留一個守夜的。”
“她自己?”
“是,隻有她自己。”
“這就奇怪了,自從那場大火後,她每晚睡覺時,屋內屋外都要留一個守夜的,難到受了個風寒就什麼都不怕了,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塞桑主仆兩個說著說著就走遠了。
烏漠蘭這邊剛到寢宮,妙晴就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木盒,盒子做的十分精致,像是裝了什麼貴重物品。
妙晴將木盒雙手奉上。
烏漠蘭將盒子打開,裏麵躺著的是一麵銀色的麵具,但是卻隻有半張,花紋樣式堪稱絕美,始於眉間,終於唇角。
再往下便是圖紙上沒有的,琉璃串的流蘇,雖然細小,卻讓整個麵具多了一絲柔感,許是那工匠覺得女人帶這樣的麵具太過硬朗,自己做主填上去的,到也恰到好處。
烏漠蘭拿起麵具,將一邊固定在耳畔,因為隻有半邊,所以也不用害怕它會掉落。
麵具戴好,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了,蕭容瑾,等著我,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