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張嬤嬤身子一僵，神情有些不自然道，“在洪水時就衝走了，這麼多年了，應該化成一捧黃土了。”

黎若清眼底流露出傷色，讓蘇玉皓好好照顧張嬤嬤後轉身走出了屋子，她站在門口投過門縫回眸望了他們一眼，心頭的異樣被她硬生生壓了下來。

蘇玉皓眼底的真誠，是做不得假的。

次日一早，黎若清還沒醒就被管家叫去，府門口的醫館掌櫃和幾個夥計堵在門口，大聲叫囂。

“今天你們朱家若是不給一個交代，休想再有醫館再和你們做生意！”

黎若清一出門，醫館掌櫃氣得鼻孔一張一縮，“好啊，朱成文撂挑子不管事，送個女人出來頂事是吧，這就是你們朱家攢下的名聲？”

她轉頭看向掌櫃，後者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訕笑道，“大老爺說他身子不爽利，就沒來管理藥材的行當了。”

這是用撂挑子威脅她不成？

黎若清抬了抬手，走了出去，看向旁邊幾籮筐的藥材，“如今朱家是我掌事，掌櫃的有什麼話同我說也是一樣的。”

掌櫃上下打量她幾回，猶豫再三後才把蓋著藥材的麻布掀開，“看看你們家送來的是什麼劣等藥材，這要我怎麼給病人賣出去？今天你們必須賠錢！”

聞言，黎若清抬手捏起一塊藥材，輕輕一撚就碎成了渣滓，還帶著幾分潮氣，確實不是什麼好藥材。

“確實是我們的不對，該賠的我們都會賠的。”

黎若清答應得爽快，倒叫掌櫃的有些意外，直到賠償的錢到了他手裏時，看向黎若清的目光才軟了幾分，“方才言行多有些得罪，還請夫人見諒，隻是這訂藥材的人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怠慢了怕是要開罪，還請夫人換了貨物後，盡早送過去。”

這樣多的藥材竟然是一人采買，究竟是什麼疑難雜症？

她不由得好奇，“我對醫術也小有興趣，不知這位貴人的病是什麼症狀？”

許是方才黎若清的果斷讓掌櫃的對她也多了幾分讚許，在聽到她略懂醫術時，眼底有些驚喜。

秉承著多一人便多一份希望的想法，掌櫃的在黎若清身上抱了幾分希望，直言道，“這位貴人確實病症麻煩，每每夏日身上會起一層水泡，奇癢無比，蔓延極快，冬日又變成密密麻麻地疤痕，甚是可怖。”

“奇怪的是，自從這位患了病之後，府中旁人或多或少都有點這病地症狀，需要成日泡澡沐浴才能緩解。”

黎若清一聽，大概明白了大半，這不就是“蛇纏腰”嘛。

之所以久久未愈，隻怕是這些人把它當作了普通的濕疹來對待，而輕易遍布全身是因為患者忍不住瘙癢抓撓，將破了的水泡引到了別處。

聽掌櫃的意思，看樣子這病的人還不少。

黎若清頓時在心底生出一個初步的經營計劃，送走了掌櫃後，立馬找來了蘇玉皓和應月。

應月一臉吃驚，“夫人要接手藥材生意？但是這是大老爺管轄的部分，不是無異於虎口搶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