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在自己身上?!
孟玉珥心裏一陣發緊,上輩子可沒有這出戲碼?
但是看到徐珍珠和老鰥夫都湊在道士身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不懷好意。
她故作天真,咬著手指道:“什麼是邪祟,是可以吃的嗎?”
眾人一聽孟玉珥這童言童語,不禁露出懷疑的神色。
“道長,就一個小娃能是那邪物?”
“對啊,附到一個小娃娃身上能幹嘛,孟家這娃娃這麼滴點兒大,一個指頭都戳倒了!莫不是找錯了吧!”
穿著鮮豔黃色道袍的道士留著雪白的長須,黝黑的皮膚鬆弛下來,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眯成了一條縫。
一看被質疑,他一甩手裏拂塵,從兜裏的布袋子,掏出一個羅盤。
那羅盤模樣奇特,被老道士舉著向前。
在靠近孟玉珥時,那羅盤仿佛有了生命似的,竟然振動起來!
“邪祟就是她!”老道士斬釘截鐵道:“此女六親緣薄,天生不祥,出生會害死母親,年幼是害父害親,越長越大,就會把災禍帶給所有人,最終你們一個村子都要被她克死!”
聽了這話,村裏人都悚然一驚。
大家都知道,孟玉珥的母親是生她難產死的啊!
“道長又不認識孟家小娃,竟然說的這麼準,她娘當時生她可是疼了三天三夜啊!那叫的我在隔壁屋聽著都怕!”
“孟庭言和孟家朗哥兒,一個瘸了,一個被野豬咬了!這不是對上了麼!”
“她真的會克死我們?”
老鰥夫一聽這話,頓時叫嚷起來“你們還懷疑什麼,孟家又死又傷的,村裏這段時日,雞鴨死了多少,還有多少小孩漢子都得病了,肯定是孟玉珥這災星給禍害的!”
徐珍珠頓時雙眼含淚,假惺惺道:“這怎麼可能?大師,你是不是搞錯了?”
“徐娘子喲,這怎麼可能搞錯?你仔細想想你們孟家一個接著一個受傷,就連你這個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後娘都遭了禍害,肯定真是邪祟纏在你們孟家,才能如此倒黴吧?”
“自打孟玉珥開荒以來,每日都在各個山頭走動,是不是她在布邪術?明明我們和隔壁村就隔了一條小路,坐擁同一個山頭,偏偏他們那邊的山頭下雨,我們這邊卻豔陽高照......”
......
村民們從遲疑,變成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給她定罪,甚至將從不幹涸的池塘幹涸了,也推到了孟玉珥頭上去。
孟玉珥徹底明白了。
原來徐珍珠在村裏下藥是打得這個注意!
製造不祥之兆,再把災星的名字栽贓到自己頭上,害死自己!
要是她沒有那看見藥性的神異功夫,還真的會中招了。
孟玉珥不慌不忙道:“叔叔伯伯們在說什麼啊,珥珥聽不懂,村裏的雞鴨生病了,不是因為吃了不好的東西嗎?我這幾天看著了,從娘親留的醫書裏學了法子治療它們,很快就好了。”
她自然的開口:“大牛叔,你家裏的雞崽子也病了吧,我配了藥水,一喝他們就好了。”
眾人頓時愣住了,老鰥夫叫囂的聲音也卡在嗓子裏。
大牛是個老實的,孟玉珥一說便拿來了生病的雞崽子。
孟玉珥就把開頭調配好的藥水喂了進去。
果然,虛弱的小雞仔喝了藥水,竟然就可以起來走動,啄食了。
一看這樣子。
村裏人麵麵相覷。
難道真的隻是家畜生病而已,不是什麼邪祟搞鬼?
孟玉珥笑嘻嘻道:“大叔大娘,我這藥水是自己弄的,不要錢,我給你們都分一點,回去喂了就好了 。”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意動了。
孟玉珥的藥水不要錢,可這老道士除邪祟可是要錢的。
莫非,這是這老道士為了賺錢扯得謊話?
村裏的人頓時有些狐疑的看向道士。
看到情勢轉變,徐珍珠氣的要命,自己好不容易花功夫布了這麼一個陷阱,還被那老鰥夫占了許多便宜。
難道要被這小賤人逃了!
她十分不甘,眼神陰毒,看向了院子裏的孟舒朗。
看來,隻能用一招狠的!
徐珍珠裝作喜極而泣,上前安慰孟玉珥:“珥珥,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別怕,徐姨一定護著你......噗!”
徐珍珠碰到孟玉珥的瞬間,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倒在地上,整個人都不停的抽搐!
孟玉珥吃了一驚。
徐珍珠這時候若是出事,自己可就洗不清幹係了!
她剛想去查看,孟舒朗飛也似的衝過來,將她撞開!
“徐姨,徐姨!”孟舒朗叫了幾聲,徐珍珠勉強睜開眼睛,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老道士衝過去,羅盤一指,驚恐道:“她被吸了生氣,這邪祟害人了!”
這頓時讓孟舒朗怒不可遏,衝著孟玉珥怒罵道:“孟玉珥,不,邪祟!你給家裏的雞鴨下藥,果然是為了害徐姨!你這邪祟,害了我妹妹,還想害人,給我償命!”
孟舒朗說著一把掐住孟玉珥的脖子,將她死死的抵在門上。
孟玉珥根本呼吸不過來,小腿踢打,漲得臉色發紫。
而眼前,本來還算和善的村裏人,看著自己,全是厭惡和恐懼。
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惡意!
孟玉珥心裏滿是絕望。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是被二哥插了致命一刀!這下,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果然和老道想的一樣,此女心存害人之心!”老道士也驟然加大了聲音淩厲道:“此女身上邪祟強大,必須將她捆了丟下懸崖,獻祭給青山村的守護神雪狼王,才能根除,保大家平安,否則,村裏人必死無疑!!不僅如此,還會禍及親人朋友!”
村民們被嚇得臉色慘白。
老鰥夫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上前:“孟小子,你放開,這邪祟隻能獻給狼王才能鎮壓。”
孟舒朗恨恨的放開,任由老鰥夫捆了孟玉珥,其他村裏人也圍上來,七手八腳的把她扯起來,往外走去。
“快點除了這邪祟,否則我們都得遭殃!”
“孟家娘子真是太慘了,當年遭罪那麼久,竟然生了個害人的邪祟出來!”
“孟家也真是的,一個女娃子,當時就把她溺死得了!差點害了全村人!”
這些誅心的話語,不停的鑽入耳朵裏,孟玉珥眼裏不停的流出淚水:“我不是邪祟......二哥,你信我!”
可她的聲音淹沒在人群裏,所有人虎視眈眈猶如等著分食的惡鬼,恨不得將她撲個粉碎。
孟舒朗看著人群裏快要被撕碎的孟玉珥,有一絲動容,但眼底轉為濃濃的恨意。
他還記得娘親難產那天的痛苦。
隻要這邪祟走了,他的親妹妹和徐姨還有孟家才能好好的。
想到這些,他無動於衷的站在原地。
人群激動地架著孟玉珥往外走去,隻是還沒有走遠,就被人攔住了。
一老嫗拿著鋤頭,攔住眾人麵前,激動嚴厲的聲音響起:“我看誰敢動我的孫女!”
正是孟奶奶!
孟玉珥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前世一直凶巴巴的奶奶來救自己。
她以前也沒有為奶奶做過什麼,還經常惹她生氣。
可現在孟劉氏就攔在眼前,眉毛擰著,堅定不移道:“想要動我孫女兒,就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她抬起鋤頭,就朝著抓著孟玉珥的老鰥夫打過去。
老鰥夫閃躲不及,差點被打中,他飛快丟開孟玉珥,破口大罵:“老賤婦,你孫女是中邪了,會把你孟家都克死!我這是在幫你孟家!”
見孟劉氏還要揮起鋤頭,老鰥夫一腳抬起,直接踹到她肚子上,把她踹出去老遠!
孟劉氏摔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出來,蒼老的臉變得青白起來。
“奶奶!”孟玉珥見到這一幕,心如刀割,淚水洶湧。
孟劉氏還強撐著要站起來阻攔。
孟舒朗見狀趕緊勸告道:“奶,這邪祟不是小妹,是害人的,剛剛她還又害了徐姨......”
“我呸!你蠢我可不蠢......”孟劉氏氣的不行,伸手摸鋤頭.
見狀,老鰥夫還要再毆打孟劉氏。
“住手,我是邪祟,我是!放過奶奶!”孟玉珥崩潰嘶吼,心臟像是被撕-裂一樣疼。
如果隻有她自己,她死也不認,可是再拖下去,奶奶會被打死的!
孟疏朗趕緊過來,把孟劉氏拉開,她一直在咳血,樣子十分淒慘。
但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在場的村裏人隻是冷眼看著,還嘲弄起來。
“孟劉氏真是腦子糊塗了,為了個邪祟出頭,活該!”
“就是,耽誤了除害,傷了大夥兒的命,一百個她都賠不起!我呸!”
“以後可得遠著點兒這蠢貨,免得被帶累了!”
聽著這些,孟玉珥滿心絕望。
村裏人繼續抬著孟玉珥往山上去。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山上的懸崖邊。
這裏是著名的狼王供奉地,村裏一直傳說山上有白狼王作為守護神保護村子,所以經常有人過來祭奠。
一群人把孟玉珥放下,老道士開口道:“這邪祟會蠱惑人心,那老婦就是例子,獻祭儀式隻需要陽年人舉行即可。”
說完,他伸手一指老鰥夫,讓他來舉行儀式,然後讓村裏人都退下去。
轉眼間,懸崖上就隻剩下被捆的孟玉珥和老鰥夫。
老鰥夫倒三角眼裏閃過精光,伸手就在孟玉珥嫩滑的小臉上摸了一把。
“小娃娃,你可算落到我手裏了。”
那粗糙的手好像蛇類冰冷滑膩,惡心的孟玉珥想吐。
那垂涎的眼神上下掃過,更讓她倍感屈辱!
“有本事立刻殺了我!”
孟玉珥厭惡道。
老鰥夫銀邪的笑起來,一雙粗糲的手掐著孟玉珥。
“殺你?老子廢了這麼多力氣,殺了你多可惜啊,我要把你先玩夠再把你推到懸崖底下,讓你被野獸分屍!不得好死!”
孟玉珥頓時如墜冰窟,小臉慘白一片,渾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一般。
這就是徐珍珠的毒計!好狠!
感受到老鰥夫惡心的味道傳來,孟玉珥滿臉冰冷:“你要是敢碰我,我不介意讓你的孽處再廢一次!”
老鰥夫扭曲著臉,惡狠狠地往孟玉珥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孟玉珥吭也不吭一聲,白嫩的臉頰上一片紅腫.
可那雙眼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懦恐懼,死死地瞪著他。
老鰥夫獰笑:“孟玉珥,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老子給你個痛快死法!否則就別怪我辣手了。”
說完,再次撲向孟玉珥,粗暴地撕破她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