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柔給江翊留了九個牙印,自己才中的毒。
何況她還是江翊死敵班泰初的女兒。
不弄死她都算好的了!
她才不信這些人會給她吃解藥!
唯一的可能就是,是要拿她試藥。
牽機無藥可解,江翊看樣子中毒已深,應該是想要尋些非常之法了。
聽說,古代以草本入藥,有是藥三分毒的說法,有些激烈的手段,更是以毒攻毒......
江翊親自動手,一口一口地給她,把藥喂了進去。
班柔拚命掙紮,指著能吐出去一點是一點。
可他喂藥極有技巧,一手捏住她的下顎,勺子直接送到她喉管處。
在絕對的力量壓製下,班柔所有的掙紮都如同泥牛入海那般。
雖然被嗆得滿臉眼淚,但終究還是,把一碗藥全部吃了下去。
等那兩個婦人鬆開手的時候,她已經把最後一絲力氣全都用盡了。
人也軟軟地往前倒。
江翊伸手接住她。
她喘著粗氣,搭在他身上,對他道......
“我若不死......必然,要你的命!”
江翊冷淡地把她推開了,看著她那狼狽的模樣也不過冷笑一聲。
“把她綁了,免得又作妖。”
扔下這句話,他就出去了。
那兩個婦人等他走了,果然拿了繩子出來。
“大娘子,且忍著些。”那個年紀大些的醫女道。
班柔喘著粗氣,扭過頭:“你叫什麼名字?”
她一邊把班柔的雙手和雙腳都綁住,雖然綁得很結實,但過程中並沒有弄痛她。
這醫女麵容溫柔,但仿佛是一個沒有心肝的人,不過說什麼,做什麼,麵上都是那副柔柔的神情。
“屬下叫白芷”,她一邊動作,一邊道,“您不用太害怕,隻要您乖乖的,主上不會為難您的。”
另一名女子也走上前來幫忙,並道:“屬下叫白果,和姐姐白芷,是主上專門調過來伺候您的。”
白芷補充:“在您之前,主上身邊可從未有過女郎。”
白果又道:“有道是富貴險中求。在主上身邊,雖要受些苦,但一旦試藥成功,不但能給您自己解毒,主上必定不會虧待您。”
“是啊,何必回班家去,被那家人作踐,最後還要毒發身亡呢?”
這姐妹倆,一唱一和的,說著些三觀不正的話,試圖讓她忘了她這是被仇人綁來試藥了。
班柔不理會。
她隻是問:“外麵什麼聲音,這麼吵?”
白果聞言露出了一個有些輕蔑的笑容。
於是班柔就知道了。
大概,是班家人在鬧。
......
西院。
班柔的爹班泰初一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未歸。
因此,驛站西院那邊就隻有班家二房和三房,還有老夫人薑氏坐鎮。
無端端的,大半夜的大娘子和二娘子都丟了,西院本來就亂了一亂。
結果二娘子班茹就赤身果體地和一個車夫被捆在一起,扔進了西院之中。
這場景對於班氏這樣的清流之家,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二房的班泰眾自然隻顧自己的女兒班茹,一晚上手忙腳亂,想著怎麼善後。
老三班泰聞讀書讀壞了眼睛,是個睜眼的瞎子,也管不了事。
一晚上似乎隻有祖母薑氏出來問了幾聲,說:“阿柔去哪裏了?”
仆人回答:“二娘子說,大娘子傍上了佞臣,又讓佞臣把她和車夫擄了出去來害她。”
薑氏壓根也不信,指著門大罵:“一個庶子之女,拿著那點捕風捉影的事情,這些年吃得膘肥體壯,占盡了嫡長女的便宜!現在還想把臟水潑到阿柔頭上!”
仆人訥訥不敢言。
薑氏氣道:“如果是在佞臣那,就去把她帶回來啊!嫡長女就這麼落在人家手裏了,一句是非黑白都沒有,班氏的臉還要不要!”
眼看她開始亂摔亂打,仆人嚇得連忙退了出去。
走到外麵,又不知如何是好。
家主不在,誰敢去跟佞臣叫板?
正為難的時候,迎麵遇見三夫人王氏。
王氏問:“娘還在發脾氣?”
仆人道:“老夫人讓去東院,把大娘子搶回來......”
王氏嚇得連忙道:“你可別去我夫君跟前兒說,我夫君最是孝順,萬一真聽了娘的怎麼辦?佞臣殺人不眨眼,要我們一家子陪葬麼?”
仆人就很躊躇:“可是,老夫人為大娘子心焦得很......”
“你且去哄她,就說已經帶人去找了。”
仆人驚訝地道:“那大娘子怎麼辦?”
王氏道:“自然等大兄回來再說啊。”
聽著老夫人又罵上了家主:“班泰初!你這個薄涼的豎子!敏敏就留下阿柔這一點骨血,她若出事,你不怕敏敏化作厲鬼來找你嗎!”
敏敏就是班柔的娘範氏的閨名。
大半夜提起她,讓王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王氏說了一聲:“娘的瘋病犯了!你快去,去跟她說,已經派人去找了!”
仆人擦了擦汗,連忙就去哄騙老夫人了。
......
東院。
而此時,東院的班柔也正生不如死。
她猜得沒錯,江翊給她吃的是毒藥。
那藥飲下去,當晚,她便如同烈火焚身那般,徹夜難眠。
白氏姐妹一直在床邊為她擦汗,到後來又把繩子給她解開了。
直到半夜,趁著她們不在意,班柔快速地從空間裏取出抗毒劑給自己打了一針。
這種抗毒劑是專門針對各種草本毒的,雖然不能解毒,但有抑製毒發的作用。
打完針又過了一會兒,她身上才舒服了。
然後才閉上眼睛裝睡。
白芷又從外麵打了水進來,見狀就很是欣喜:“她好多了。”
白果激動得差點哭了:“姐姐,你的藥起作用了。”
這就意味著,主上也可以用了啊!
班柔都聽在耳中,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沒有抗毒劑這藥吃了會死,你去拿給他吃吧。
一早,江翊來看,他問白芷:“如何?”
白芷還挺開心的:“大娘子尚好?”
江翊冷淡地看了一眼蜷縮在被子裏,臉色蒼白的班柔:“沒死?”
白芷正道:“看起來雖然沒精神,但考慮到大娘子的身體本來就羸弱......”
下一秒班柔就給他們證明了一下,自己很有精神!
她一把薅住了白芷的頭發!
白芷:“!”
班柔把她用力往回拽:“你這個,臭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