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明睿連忙搖頭，“當然沒有，隻是我和吳媽前幾天不是回去了嗎？”

“回去了就不能再來看你了？”

張小妞站在原地，怯怯地望著麵前的陌生女人。

她又高又瘦，穿了件羊絨大衣，頭發燙了卷，垂到肩膀，皮膚特別白，五官很精致，細看眉眼間和李明睿有些像，應該就是李明睿城裏的媽媽。

張小妞盯著她塗了口紅的嘴唇看，心裏想著要是媽媽也像她這樣打扮，肯定會比她還漂亮。

李夫人又關切了兒子兩句，視線再次落到張小妞身上，眼中滿是憐愛。

小丫頭生得白白嫩嫩粉雕玉琢，肉嘟嘟的臉上帶著點兒紅暈，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時，別提有多招人疼。

她情不自禁放輕聲音問：“你們在堆雪人啊？”

張小妞點點頭，側過身把雪人完整地露出來。

她知道這是夫人，出於禮貌應該問好，但她說不出話，隻好咧嘴朝她笑了笑。

李夫人看著她彎成月牙的眼睛，心裏又是一軟，忍不住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觸感和想象中一般好，“這麼可愛，你是誰家孩子啊？”

“媽，她怕生，不愛說話。”李明睿搶先開口道。

“哎呀，不要緊，可愛就行了嘛。”李夫人無所謂地道，矮身去牽張小妞的手，“外麵冷，進屋好不好？”

張小妞手上戴著何芳蓉給她縫的棉手套，是並指的，隻有大拇指有單獨的套筒，聞言她連忙摘下手套，用胖乎乎的小手牽住李夫人。

李夫人臉上笑意更濃，牽著小丫頭進屋了，全然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

李明睿錯愕地看著她們的背影，搖搖頭自己跟了上去。

進屋又看到媽媽正在喂張小妞吃糕點，不時上手捏捏她的臉，兩眼放光簡直愛不釋手。

那種糕點是新型的，他還沒吃過呢。

李明睿坐到凳子上，心累地歎了口氣。

聽到身後的歎氣聲，李夫人後知後覺地回頭看了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聲，關切道：“聽吳媽說，你身體好了不少，現在感覺怎麼樣？”

李明睿看著母親著急忙慌補救的樣子，憋著笑答道：“感覺很不錯，能跑能跳，也不怎麼怕冷了。”

李夫人點點頭，自言自語般喃喃道：“之前吃了那麼藥也不見好，現在卻一下子和正常孩子差不多了，鄉下還真是神奇。”

李明睿眉心微蹙，目光落到張小妞身上。

她正呆呆地望著自己，嘴角還沾著餅幹渣，後來似是被他盯得不自在，伸出小手在嘴邊抹了把，看到手心的餅幹渣後，小臉一下子通紅。

李明睿暗自發笑，又想到小姑娘早上還可憐巴巴地問他，她不要錢的話爸爸能不能回來，還說她記得爸爸是為了賺錢給她治病才出門的。

明明和他差不多年紀，張小妞卻過得那麼苦，他心裏不忍，想讓小妞得到母親的重視，母親心善，這樣就會出手幫助她了。

於是他板起一張小臉，認真地道：“媽媽，我是遇到小妞之後身體才變好的，隻有在她身邊，我才不會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