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說的是真的？”李夫人有些驚訝。

“我沒騙您，吳媽可以作證。”李明睿篤定道。

李夫人這些年為了獨子求神拜佛，也信了點兒因果報應，對神佛一事是很敬重的，聽到兒子如此肯定，她也不再懷疑。

加上張小妞本來就合她眼緣，於是對這件事情格外重視。

“吳媽，這孩子的母親在家裏幫工嗎？”她問道。

“是的，夫人，她今天剛來。”吳媽答道。

“你去把她請來吧，我有事和她說。”

吳媽應聲，正要出門，李夫人又想到了什麼，叫住了她：“等等。”

“怎麼了，夫人？”

“還是我親自去吧。”

若事情真如李明睿所說，這小丫頭算是兒子的福星，她態度應該好一點，親自去才顯得有誠意。

臨走前還不忘輕聲叮囑張小妞：“妞妞，你跟著哥哥玩兒，喜歡什麼讓他帶你去買，好嗎？”

張小妞乖巧地點頭。

李明睿還等著母親也交代他幾句，卻見她直接邁著大步離開了，連眼神都沒分給他。

他哭笑不得地轉頭，捏捏張小妞的臉感歎道：“妞妞？才見一麵她就叫得這麼親熱，我這個兒子都不值錢了。”

張小妞連忙安慰道：“哥哥值錢！”

說完她又覺得不太夠，大聲補充了句：“哥哥是最貴的！”

李明睿沒忍住笑出聲，突然明白母親為什麼喜歡小妞了，這麼機靈可愛，誰能抵抗得住？

李夫人來到何芳蓉做工的房間，發現她正背對著門坐在板凳上，低頭認真縫補一件小孩的衣服。

而衣服的破洞上麵，繡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

何芳蓉很專注，並沒注意到來人了。

吳媽想出聲提醒，被李夫人眼神製止，站在她身後靜靜看著。

這會兒何芳蓉在補被磨破的袖口，手起針落，彩線在她手中靈活穿梭，動作十分利索。

沒一會兒，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就繡成了，花莖沿著破損的袖口纏了一圈，好像真有朵花開在了衣服上。

李夫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視線又落到何芳蓉身上，若有所思。

剛才她想了一路該怎樣回報張小妞，吳媽也大概和她說了小姑娘的情況。

家境貧寒，父親下落不明，又是被家裏的凶老婆子趕出門的，來李家討生活。

她是想直接給錢的，但又覺得俗氣，何況給錢隻能救急無法救窮。

眼下看到何芳蓉的繡藝，她突然有了打算。

吳媽眼尖地留意到夫人想同何芳蓉講話，於是開口道：“何芳蓉，夫人來了。”

何芳蓉冷不丁嚇了一跳，針尖不小心刺破手指，但她顧不得那些，連忙起身問好：“夫人好，對不起，我剛剛沒留意您來了。”

說完她又猛地想到了什麼，有些急切地補充道：“我做完活了，管事的說可以休息一會兒。”

生怕李夫人以為她在偷懶。

“你別緊張。”李夫人輕笑了下，問道，“你這種繡法，是自己摸索出來的嗎？”

何芳蓉怔了下，不確定地問：“夫人是說我補的衣服嗎？”

李夫人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