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早點睡,他卻沒有回房間。
跟我說完晚安,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天亮我推門進去,嗆人的白霧還未散盡,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
陸離很久沒抽煙了,更別說一次抽這麼多。
我心下慌了慌,問他,「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沉默半晌搖了搖頭,催促我去上班。
那天我心神不寧,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回去把飯做好,吃飯時陸離幾乎沒動筷,筷子在他指間捏了又鬆,最後還是放下。
深邃的眸子看了我半晌才開口,「秋秋,我想試試複健。」
原來他的反常是在糾結這件事。
我心情像坐了趟過山車,禁不住喜極而泣。
幾天後在鈔能力的加持下,護理團隊、訓練設備都準備就緒。
我把收集的資料全搬出來,厚厚一遝紙質的,還有平板、手機上保存的。
陸離深邃的眸子鋪滿驚訝。
「秋秋,你真的是......」
他沒說完。
但,是什麼不重要。
我滿心歡喜的期待著,陸離恢複之後,我們可以牽手去散步,去做很多事!
可隨著時間推移,過程一點都不順利。
努力了三個多月毫無進展。
這條路像籠著一層又一層的黑霧,怎麼掙紮,都看不到一絲光。
陸離那麼矜冷的人,也被挫敗感磨折得逐漸隱去了眼底的光。
我眼睜睜看著他脾氣一天比一天急躁,卻毫無辦法。
這天剛進訓練室,被他砸在地上的杯子碎片,飛過來劃破了臉頰。
疼痛來得遲緩。
我抬手摸到一臉血,再看到陸離大驚失色的表情,才覺得疼。
他讓別人送我去醫院,走到門口我扭過頭,透過人群縫隙去看陸離。
他被留在原地,臉上的寂寥和悔恨一覽無餘。
我調轉腳步回去抱了抱他,「陸離,我不疼,你別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