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頓心裏五味雜陳,目光複雜的,看了趙康好幾下。
可趙康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半個字都不肯繼續多說。
群臣,皇子們,沉默這麼久,都沒人對上的對子,大殿下居然......
牛頓心思一動,額前的冷汗控製不住的往外冒。
大殿下如此厲害,可不像是朝中傳的繡花枕頭,明明大殿下早就有了答案,為何要借下臣之口,莫非?
念頭連續轉動,牛頓的一雙眼睛,很快閃過一抹不可捉摸的亮光。
大殿下這是要培養他呀!
想清楚其中的關節,牛頓拱手朝著趙康,恭恭敬敬的拜了一下:
“下臣在朝中懷才不遇,今日得有大殿下提拔,拳拳之恩,臣沒齒不忘!”
拜過了趙康,牛頓心中的念頭徹底堅定,一瞬間,他便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邁開步子,牛頓昂著頭,走到金殿中央站定。
“牛頓你幹什麼?對對子,乃是我等文人的事,你個小小的工部侍郎,這沒你說話的份!”
“快給老夫退下,少丟人現眼了。”
“我等這麼多飽讀詩書的大學生都答不出來,你個工部弄木頭石頭的小官也敢站出來,不怕貽笑大方,哈哈......”
......
牛頓還沒說話,朝臣中一些老資格的文官,就對他指指點點,嗬斥著,叫牛頓退下。
本就下了決心的牛頓,被這一通譏諷,心中的某種念頭,頓時更加堅定了很多。
一咬牙,牛頓不顧耳邊那些閑言碎語的嗬斥,當著所有文武百官的麵,他壯著膽子,鼓足了勇氣,沉聲開口,念道:“人中柳如是,是如柳中人。”
“荒唐,不對,這,這,這......”
嗬斥牛頓的大學士,一下子被嗆地說不出來。
那些出言指責牛頓的文官,更是各個埋著腦袋,顏麵盡失。
如此難的對子,被一個工部小官給對上,這叫他們自稱所謂飽讀詩書的文人情何以堪?
就算是沒有出言指責過愛迪生的人,也都控製不住的臉色複雜。
雖說自古文無第一,可這麼被一個工部小官給輕鬆奪了風頭,試問誰的心裏能夠好受?
偏偏牛頓此時站出來,代表的是整個大夏國廷,代表的是陛下的顏麵,群臣雖有微詞,卻隻能按下不表,虛情假意的,還得稱讚牛頓幾句。
牛頓一鳴驚人。
已經惹得百官不快,當然這夥人還不知道牛頓背後站得是誰。
要是知道了真相的話,這些人的臉,隻會更加精彩。
“大夏國果然臥虎藏龍,小女子佩服。還剩最後一聯,諸位要還能對出來,本宮願賭服輸。”
“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
嘶......
第三聯一出,朝堂上,直接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半晌不覺。
此時的群臣,那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了一截不止。
十二個的上聯,其中八個字看似都是一樣,實則同形不同音,調和,音調,兩種意思相互穿插,意味明顯,平仄有致。
之前兩個對子,已經稱得上是千古絕對,第三聯比之前的,又上升了不少的難度,直接到了地獄級別。
拓跋蘭的最後殺招一出,群臣噤若寒蟬,一個個就像是鴕鳥一樣,縮著脖子,恨不得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之前的對子,有跡可循,尚可以想一想,對付對付,第三聯的難度,直叫很多人自慚形穢,連思考掙紮一下的欲望都沒了。
一刻鐘。
兩刻鐘。
時間不斷過去,天光都開始亮起來了,大殿中依舊落針可聞,安靜到了極致。
始終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哪怕是嘗試一下。
就連龍椅上高高在上的皇帝,都漸漸地,有些坐不住了。
太丟人了!
堂堂天朝上國,自詡禮儀之邦,被一個草原來的蠻子,一道對聯給刁難的群臣靜默,這叫皇帝的臉往哪擱?
這回別說站出來一個工部小官,就算是出來個太監,皇帝都能捏著鼻子認了。
他丟不起這個人啊!
目光掃過文武百官,群臣各個目光躲閃,這讓皇帝的臉色漸漸的,開始難看。
皇帝又看了看自家的老三老四。
三皇子和四皇子各自對出了一聯,表現一直不錯,皇帝對他們期望不小。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兩個皇子,也都變成了不敢露頭的鴕鳥,躲著皇帝的目光,連看一下父皇的膽子都沒有。
群臣靜默,皇帝作難之時。
拓跋蘭身後,一個遼國的使節站了出來,當堂冷笑連連:“嗬嗬,大夏自詡天朝上國,禮儀之邦,在下臣看來,也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嘛。朝中這麼人,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對聯都對不出來。”
“既然大夏如此無能,不如,趙皇陛下派學子,來我草原求學好了,我們一定會悉心教導,哈哈哈哈......”
“放肆!”
“大膽!”
白發蒼蒼的大學士,和老太師,先後站了出來,滿臉慍怒的,當堂嗬斥遼國的使節。
金殿當中站著的百官,哪個不是位高權重,哪個不是大權獨攬?
被一個小小的遼國使節當堂譏諷擠兌,這幫人哪受過這等的窩囊氣?
怒發衝冠,群臣中,不少人氣的臉都紅了,呼呼喘著粗氣,恨不得一把將那小小使節捏死。
遼國的使節,卻臨危不亂,很有底氣的冷笑道:
“怎麼?對不出對子,諸位就要惱羞成怒了?”
“天朝上國,嗬嗬,也不過爾爾嘛。連一點最起碼的規矩都不講,你們算什麼禮儀之邦?”
“你......”
“賊子爾敢!”
老邁的大學士,被兩句話給生生懟的,臉色一片鐵青,一時羞憤難當。
遼國使節的話,就像是一個重重的巴掌,直扇在群臣的臉上,被人如此掌摑一般的羞辱,奈何他們的確無能,隻能被遼國使節揶揄,伸出脖子去乖乖受著。
丟人現眼,奇恥大辱!
眾人盡皆不服,怒發噴張,但偏偏現實就是如此,由不得他們不低頭。
拓跋蘭冷眼旁觀,小小遼使敢這麼說話,當然是拓跋蘭授意他這麼說的。
大夏的群臣如此不堪,拓跋蘭的俏臉上,幾分得意已經清晰了不少,幾乎隱藏不住。
不過,單單叫大夏國廷認輸,這還遠遠不夠!
拓跋蘭心思轉動,很快就想到了一些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