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多時,聽到開門的聲音傳來。
“呦,這不是初家大小姐嗎?不對,我是不是應該叫您一聲宸妃了?”
出來的人是寒王的副將張彪。他那陰陽怪氣的話,倒是有幾分諷刺的味道,初依沒有在意。
她知道簫瑾寒身邊的人,都不喜歡她,也是她前世作的孽。誰也怪不得。
“張都尉,我想見寒王!”
初依眼神堅定,語氣不卑不亢,倒是讓張彪有些吃驚,感覺麵前的人有點怪。
“寒王正在辦案,您如果不怕被嚇到的話,那就隨我來吧!”張彪也沒阻攔,隻是用極其厭煩的語氣,說了一句。
初依微微服了一禮,什麼話都沒說,張彪走在前麵,她跟在後麵,他們走進府內。
初依沒想到,剛進庭院後,便看到青石板上,一道道褐色血痕,空氣中還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道。
她緊緊攥住拳頭,纖細的手指窩在掌心裏,關節泛白。此情此景,讓她記起了前世的種種。將軍府恍如煉獄,屍橫遍野。
張彪回頭看初依時,看到她蒼白如紙的臉,心中還有一些快意。這種地方,普通人都不適應,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他們走在血跡斑斑的青石路上,越是往裏走,越是感覺血腥味道濃重,初依唯有屏住呼吸,摒棄腦子中的那些紛亂的想法,二人來到內院。
轉入拱越門內,她看到更為震驚的一幕,這裏矗立著一根燒紅的銅柱。
這時她耳邊傳來一道“嘩啦啦”的聲音,是金屬鏈子在地上摩擦發出來的。
初依轉過頭去,看到一個蓬頭垢麵的人,被兩個衙役拖了過來。
他的手腕和腳踝上,綁著粗重的鐵鏈,剛才就是這道聲音,充斥著她的耳朵。
“我,我不要……”
“餘慶年,你貪贓枉法,侵占他人財物、妻妾,應得炮烙!”一個太監拉著長聲,在堂前宣讀他的罪證。
“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你們不能這樣冤枉好人!”犯人還在不停為自己辯解。
“案已結!省點力氣吧!”那道熟悉的聲音,透著一種慵懶,還有幾分的戲虐,但是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威儀。
初依猛然轉頭看過去,台上他身著紫色蟒袍,麵色蒼白如雪,眉眼生得要比女人還精致,但那雙明亮的桃花眼中,染上了不尋常嗜血的猩紅,配上他眼下的淚痣,感覺是那般妖冶,卻不失威懾。
他素手一揚,那些衙役直接就把犯人的衣服給剝了下來,將其綁在燒紅的銅柱上。
“呲!”的一聲,空氣中飄來一股奇異的味道。
那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沒了生息。
初依被驚得麵色慘白,兩世為人,她也沒有見過這種陣勢。
初依要嘔出來了,隻是她麵上沒有任何的異樣。
“噢?稀客啊!”簫瑾寒轉過眸看向初依,似乎他才發現這個人的存在。
在這種環境的襯托下,簫瑾寒像是從地獄裏殺出來的羅刹王,讓人看到不寒而栗。
她怔忡的看了眼簫瑾寒,驀地有點口齒不利落。
“幹,幹哥哥……”
“哼!”張彪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原來是來這兒攀親戚來的。
簫瑾寒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時候去世了,他是被初依母親奶大的。也算是有緣,皇上便讓寒王認初依的母親梅氏為幹娘,自然初依就是她的幹妹妹了。
但是他們家的王爺一直都是喜怒無常,那古怪的脾氣讓人琢磨不透,初大小姐有些害怕王爺,更不喜歡他,總是躲著他。也不想承認他們之間的那點關係。
因為這個初大小姐喜歡的是,溫文爾雅的宸王,寒王是宸王最強的對手。所以她也跟著宸王討厭起了主子。
有時她作大了,闖出了禍來,都是主子暗中幫她收拾爛攤子。可這個大小姐,相當不知好歹,卻一直對他們王爺厭煩。
“你來這裏做什麼?”
簫瑾寒看著台下那個嬌小的她,眼眸中陰寒味道詭秘莫測。她可從來沒叫過自己幹哥哥的。
初依微微一動,倏然開口:
“想讓你救救我!”
“你讓本王救你什麼?”
初依一撩裙擺就跪在了地上。
“我不想嫁給宸王,求寒王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