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簫北宸也是個很執著的人,他自從給初依送完了信後,要把她約到鴻福樓來。便連著幾日,下了朝就過來坐,似乎把這裏當成了他的王府後宅。
一直來了三日卻不見初依的影子,這和往常不太一樣,若是從前都是初依把他給約出來,如今反過來了,這女人反倒還端起了架子。
難道還在生他的氣?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宸王緊緊握住酒盅,他是極其渴望初家的助力,逸王也要出事了,那兵權他勢在必得,再加將軍府的助力,那不就是如虎添翼。
但是他一想到初依那丫頭背地裏又和老七之間有關係了,他就煩的不行。
現在寒王正管理羅刹閣,已經為父皇鏟除了那麼多的貪官汙吏,正得聖寵的時候,若是再讓他和初家有了關係,那不是如虎添翼嗎?
懸著的太子之位,會不會落入老七的手中,這個問題還不好說。
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宸王一定要得到初依,哪怕他現在還很討厭這個女人,但他就是不要她,也不能將這個女人便宜給了其他人,例如寒王。
等到她一來,自己就在這裏,多說幾句好聽的情話,那個蠢貨一定會再次落入到自己的手裏。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勾出一道弧度,那笑容卻一點也不達眼底,還有幾分涼意。
如果軟的不行,那就直接來強的,他還有很多以前初依寫給自己的書信。若她真好意思這樣做,就大不了魚死網破。那些信都給她發出去,想在大都城做人?這輩子也別想了。
宸王眼中尖銳的神色是更加陰鬱。
“咚,咚......”
又是這種討厭的聲音,打斷了宸王的幻想,把他拉回了現實。是隔壁房間傳出來的,時不時會有一兩聲敲擊木板的沉悶聲音。
這是什麼聲音?
隔壁雅間內,一個人綁在大木板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扒的精光,隻留下褻 褲遮住了私 處。
他額頭上流下細細密密的汗珠,在他的身子周圍密密麻麻刺進很多飛刀。
“砰!”又是一聲,這把飛刀直接貼著他腦皮飛過去。飛刀釘在木板上時,那撮頭發也被剔下來。腦頂突兀的出現了一道肉色溝壑。
這個男人嘴沒堵著,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不想自己就這樣被人給殺了。
執飛刀的那個人,正坐在離這個男人十米遠的地方。
那雙寒玉般的手,輕輕的夾著一把小刀,飛刀帶著質感的金屬光澤,和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交相輝映,更襯托出手的柔和之美。
他雪白的麵孔,精致的五官,隻是那雙眼微微蘊藏著猩紅病態的美,還有那顆長在桃花眼下麵的淚痣,讓人過目難忘。
“本王沒有那麼多耐心等著你,你要知道適可而止!”那聲音極美,隻是冰冷的如三月寒潭,一眼就能將人的心給凍住。
“寒王,小的,小的都招,小的把逸王的事情都告訴給您!”
他微微擺手,侍衛拿著紙筆走過去,一隻精致的小刀在簫瑾寒白玉的指尖上轉動著。
這酒樓儼然變成了刑場,這幾日宸王來這裏,他也跟著來了,索性把這裏包了下來,這個雅間就成了他審問犯人的臨時刑場。
不過隻限這裏人知道這包間的情況,到鴻福樓來的客人們,他們都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不然這鴻福樓客人都會被嚇跑的。
簫瑾寒不讓他的犯人叫喊。如若敢發出一絲聲音,他會一刀一刀把他們的喉嚨給割下來。
張彪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簫瑾寒的身邊。
“王爺!初大小姐來了!”
僅僅幾個字,又讓簫瑾寒臉上剛剛消下去的寒意,瞬間升騰了起來。
他手中的飛刀一下飛了出去,直接就刺進了那個犯人的喉嚨裏。
“王......”侍衛剛剛把那些有利的罪證記錄完,這個人還沒多說一句廢話,就一刀被刺死,死之前眼睛都凸出瞪了出來。
如果給他說句話的機會,他一定會大罵簫瑾寒說話不算數。
“有罪的人,沒有機會活在這個世上,下輩子再改過吧!”
他嫌惡的看了一眼,地上流出的血和黃綠汙穢物混在一起的液體。
“趕快把這裏清理幹淨!”張彪立刻說道,他明白主子的心意。
簫瑾寒的手浸泡在滿是飄著鮮花的瓷盆裏,輕輕的清洗,侍衛給他遞過來一條潔白的絲帕,他擦了一下,便扔到地上。
那邊侍衛麻利的清理這裏的汙穢,張彪立刻把窗戶給推開,讓新鮮的空氣充盈進來。
以張彪多年服侍王爺的經驗來看,此時他家主子已經動怒了。
隻是外表很平靜,他家主子就是這樣的,外表越是平靜無波,其實內心已經有數座火山開始噴發。
他家主子怒的原因,是因為初大小姐來這裏和宸王秘密私會嗎?
“宸王還在?”
“還~在!”張彪小心回答,這回他要讓自己的主子看看,那個初家大小姐是什麼樣的醜惡嘴臉。
簫瑾寒朝窗外看了一眼,那一眼就看到樓下出現的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眼中更是冰寒徹骨,但是嘴角卻微微浮出了一道攝人心魄的笑容。
張彪看到笑容之後,身子也跟著往後退了一步。他感覺屋裏的空氣瞬間被抽離出去,呼吸困難,心跳加速。
他的主子要大開殺戒了嗎?
曾經有一次他的主子也流露出這種表情來,之後主子便在半日內,殺光了大貪官劉尚書的府,整整三百多口子人,尚書府裏血流成河。
他的主子就站在鮮血鋪滿的青石路上,就是這樣的表情,這種笑容,那就和羅刹王現世一個樣子。
“爺,您息怒!”
“本王生氣了嗎?”他又恢複了平靜,又是那種人畜無害的樣子。
“沒,沒有!”張彪在麵對千軍萬馬的敵人時,他不怕!但是唯獨他見到主子這種樣子時,那就是噩夢的開始。
“阿嚏!”初依沒來由的感覺身子一寒,她突然升起了異樣的感覺,仿佛有一雙眼睛在哪裏窺視著自己。
她朝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什麼。
“大小姐,你怎麼了?”秋雯看到了小姐的躑躅,便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她說不好那種感覺,讓她不舒服。
紫菱這個時候跑過來,打斷初依的觀察,嘴角帶著笑容,興奮的說道:
“大小姐,奴婢問了,他們家的桂花糕還沒有出爐,不過也快了,我們先進去坐一會兒,等糕點出鍋了能買到熱氣騰騰的!”
初依依舊漠然的看看她。
“好吧,那我們就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