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稚看著祁君川跳下車,利索挽起袖口。
她注意到,祁君川的左手臂有不同程度的傷疤,擰在一起,仿佛曾被穿成過血窟窿......
領頭的流氓,眼神看向身後的流氓,示意他們先上。
好久沒親臨打架的場麵了,裴稚嘴角的笑收不住,幸災樂禍的模樣。
祈君川閃身躲了兩招,趁機搶過一人手裏的鐵棍,扔出去,剛好打在領頭的流氓頭上,一下出了血。
“謔~”裴稚驚歎。
領頭的流氓一摸腦袋出了血,憤怒地吼:“給我打,打斷他的腿。”
所有流氓一擁而上。
祈君川一腳踹向跑在前麵的流氓腹部。
一拳擊中後來者的左臂。
旋身又踢向另一個右腿。
裴稚眼裏流出興奮的光,猜著祁君川如此躲過背後的襲擊。
他像有感應一樣,眼神冰冷犀利。
出拳速度非常快,很明顯是有硬底子在身上。
幾個回合下來,所有人都被他打倒在地,哀嚎聲震天。
裴稚發現一個細節。
祁君川打架不打致命的部位,卻讓這些被打的那些人比打了致命部位更痛苦。
仿佛被挫骨了一樣,疼得麵部猙獰,死去活來。
解決了所有人後,祁君川緩緩回頭,與車內的裴稚四目相對。
他站在原地都沒有動,但裴稚已經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似乎被野獸盯上了一樣,令人後背發冷......
裴稚眼裏卻泛起了光。
她想要鬥垮沈家,僅憑自己的實力就行。
但想要當年與溫榮狼狽為奸、如今權勢滔天的朋友徹底毀滅,就需要祈君川這樣的盟友。
此時她確信,祈君川已是她計劃中不可或缺之人。
*
裴稚回到沈家,一進門就看溫榮母女倆正笑的一臉的得意。
看到她,母女倆立即收了笑,圍上來問。
“不是出去買衣服了嗎?怎麼兩手空空回來了?”
裴稚乖順回答:“商場的衣服都太貴了,我還是比較喜歡穿姐姐不要的衣服。”
“切,沒出息。”沈茶目露鄙睨地睇了裴稚一眼。
溫榮瞪沈茶:“哪有這樣說自己妹妹的?向阿稚道歉。”
沈茶反應過來,趕緊換上愧疚的神色。
“阿稚,姐姐的意思是說,你馬上就要嫁給二少爺了,不能再穿姐姐的舊衣服,要買新的穿。”
“嗯,我知道姐姐沒惡意的。”裴稚嗓音保持著和善。
溫榮岔開話題:“送你回來的是二少爺吧?馬上就是一家人了,怎麼不上來坐坐?”
難怪剛剛笑的這麼無恥,原來是看到祈君川送她回來了。
祈君川把又舊又破、玻璃還碎掉的車開到沈家門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似的,降下車窗,對著沈家大門狂打三下喇叭,鬧得傭人人仰馬翻,很是招搖!
裴稚臉上飛起一道紅暈,眼光低垂。
“我是在商場門口遇到二少爺的,他為昨晚的事向我道歉了,還…還請我喝了咖啡。”
溫榮與沈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翻了個天大的白眼。
想當年,溫瑾那個傻缺,就是被她用一頓飯感化的在股份轉讓書上簽了字。
沒想到她女兒也這樣。
野雞窩裏抱家雀,一代不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