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轉向梁珅,在其周身纏繞,隨即緩緩消逝。
離笑將“定字決”解除,恢複梁珅的自由。
隻見梁珅從地上坐起,重重喘了幾口粗氣,渾身發抖,似極不情願般開口。
“那黑虎幫本是我暗中扶持的打手,替我解決一些棘手之事,可離家卻將其剿滅,我自是要出這一口氣。”
“嘩!”
滿座賓客難以接受眼前這一幕,雖說私底下梁城百姓皆知梁珅所言,可今日聽他親自承認,令人難以置信。
此刻梁珅剛穩定體內之氣,心中萌生一個可怖想法。
為保住太守之位,他必須除掉在場所有人!
再將罪名嫁禍到離笑身上,眼下隻有先把離笑除掉,其餘凡人便不成問題。
“離家二公子,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明日我便辭去太守之位,聽得上級發落。”
說著便朝離笑深深作揖。
離笑站在梁珅麵前,毫不避諱,靜靜看著他的表演。
一股強大氣旋在梁珅右拳處凝聚,猛地朝離笑轟出。
“啊!”
眾賓客還未來得及看清梁珅身影,就聽得一聲慘叫傳來。
此刻梁珅躺在地上,苦苦哀號,極其痛苦。
“既然這麼不珍惜機會,我就封了你的修為,從今以後,你與修行再無機緣。”
聽得離笑此言,梁珅臉上隻剩滿臉恐懼。
“你......”
梁珅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
見梁珅都在離家吃了癟,剩餘官兵紛紛跑路,再不敢停留片刻。
“離家承蒙諸位照顧,今日之事我離笑一人承擔,王管家之死,大家心中知曉真相便可。”
離笑朝著在座賓客深深作揖,眾人隻能回禮相待。
離家小兒實力恐怖,獨闖黑虎幫救父,又碾壓實力為四品修為涼城太守,如今害怕遠勝信任。
盡管離笑已經將事做得十分體麵,可百姓愚忠、愚孝思想根深蒂固,也隻是做做表麵功夫。
“笑兒,梁太守沒事吧,他若死在這裏,我們離家怕是脫不了幹係。”
離玉堂朝著離笑說道,一臉凝重。
“爹爹放心,在梁珅未得到公正審判之前,他死不了。”
“那我就放心了,既然這樣,我先送送賓客,你看看母親是否有恙。”
離笑所言並非誇大,此時梁珅體內留有一股鴻蒙紫氣,哪怕梁珅自尋死路嫁禍離家,離笑都可將其阻止。
隻需一縷鴻蒙紫氣,離夫人便蘇醒過來,看著眼前離笑,眼神滿是苦楚。
“笑兒,你沒事吧?”
“娘,笑兒沒事,晚宴結束,您早點歇息。”
離笑讓哥哥將母親扶回房間,而自己則是消失在了原地。
......
梁城高空,離笑懸空而立,身上素衣吹得獵獵作響。
隻低頭一瞧,腳下便是整座梁城,此時梁城百姓皆已入睡。
大乾立國千載,佛門對大乾百姓思想統治實屬嚴苛。
“崛起儒家,就從梁城開始吧。”離笑低語。
夜空中升起大片鴻蒙紫氣,緩緩下沉,覆蓋了整座梁城。
東方開始泛白,聞得雞啼狗吠。
可誰都沒有注意,今日雞犬之聲中多了幾分靈氣。
“咚咚咚。”
一早上便有人來離府重重敲門,方伯訝異之間便去開門。
離府大門緩緩打開,門口密密麻麻,皆是昨夜參加晚宴之人。
“諸位?”
方伯一臉戒備,生怕有人再來鬧事。
見離府大門打開,眾人原本忐忑的臉上出現一絲欣喜。
“方伯啊,請問離家二少爺可否起身?”
“二少爺剛起身,諸位今日來離府是何意啊?”
方伯客氣問道。
“是這樣,經昨夜一事,我們各自商量一下,覺得儒家才是正道,特來貴府請教一二。”
不少人還從身後拿出薄禮,生怕方伯將他們拒之門外。
方伯思索一二,索性將大門敞開,人群一擁而入。
離笑聽得動靜,便踏出房門,迎接眾賓客。
剛入離府,眾人見離笑出現,紛紛向其迎去。
“離家二少爺,還請指教儒家典籍一二,教予家中子女。”
“離家二少爺,我也要,也請指教一二。”
“佛門教派害梁城不淺,得虧二少爺出手,救我們於危難之中,我們要學儒家。”
人群熱情漸甚,離笑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隻可惜,這一幕齊先生再也看不到了。
大堂內人聲鼎沸,離玉堂慌忙趕來,見此情形不禁呆在原地。
“諸位這是?”
離玉堂笑臉相迎,雖然不解,但畢竟來者是客,自然以禮相待。
“離老爺出來了。”
“離老爺,我要五百匹上好的素錦。”
“我要一千匹上好的絲綢。”
一大早便有生意上門,離玉堂甚是開心,忙回應:
“諸位莫急,先在離府吃了朝食再議。”
“離老爺就是好,還惦記我們餓著肚子呢。”
“我就說離家的生意必定興隆。”
離笑看著父親臉上滿滿笑容,心中有著一絲絲慰藉。
十年來,自己不離白鹿書院半分,家中一切事物皆由父親抗下。
而對於自己,更是一日三餐不曾落下,為人父母者,已是盡心盡力。
一個時辰後,家中賓客已是寥寥無幾,隻剩孩童與幾位私塾先生留在離笑身邊。
離笑開始教予儒家典籍,孩童們學得甚是認真。
大乾千載,儒家被當做最卑賤教派,連本書籍都尋不出來,而此時眾人麵前都放著嶄新的儒家典籍,皆為離笑親手所製。
“學而篇。”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在離笑的帶領下,孩童們皆興致勃勃跟著誦讀,異常認真。
離笑教著孩童,也教著私塾先生,梁城危機結束後,離笑自是不能再住太久。
門口離玉堂送走最後一位賓客後,怔怔的看著離笑出神,或許現在該告訴他事情真相了。
在離玉堂示意中,離笑忙來到其身邊。
“爹爹,喚笑兒何事?”
離玉堂猶豫再三,終究是開了口:
“這是齊先生臨走之前最後交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