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爹爹，您說什麼？”

聽得父親此言，離笑不由大驚，齊先生臨走之際，居然還見過父親。

見離笑頗為激動，離玉堂又頓了頓，似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將事情告訴離笑。

“爹爹，笑兒雖不知詳情，但齊先生之死定與笑兒有關，十年前才隻見一麵，齊先生就做了如此決定，這等大義，我們離家無以為報。”

離玉堂聽得離笑此言，深感羞愧。

“也罷，為父就將所知皆告於你。”

十年之前，也就是離笑入白鹿書院第二天，齊牧之就找到了離玉堂。

齊牧之將白鹿書院天降祥瑞一事告知離玉堂，離玉堂難以置信。

為了讓離笑有充足時間成長，齊牧之決定做些什麼，至於詳情，未告知離玉堂。

“爹爹，您再想想，齊先生還說了什麼？”

離笑麵露焦急，僅憑眼前線索，實在是沒有明確方向。

離玉堂眉頭緊蹙，陷入深深回憶之中。

“我想起來了，齊先生最後離開之時，是往日落之處而去。”

此時離笑腦中浮現出一副畫麵。

落日餘暉，齊先生獨自西去，身形單薄，甚是悲壯。

“齊先生，我離笑難有您這般大義，為複興儒家，以命換我十年修煉，我必定將儒家光複。”

離笑在心中暗暗發誓。

眼下齊先生所去之處有了線索，離笑決定立馬動身。

“分身之法！”

離笑輕語一聲，瞬間出現兩幅軀體。

“這......”離玉堂盯著眼前兩個離笑，一時間不知作何是好。

“爹爹，我即刻啟程。”

說罷，離笑閃身至空中飛速掠去。

“爹爹，別看了，我就在這，這些年不在家人身邊，如今笑兒就在梁城住下了。”

見離玉堂依舊茫然，離笑拉起離玉堂的手就往大堂走去，大堂內，依舊是孩童們朗朗讀書之聲。

......

大乾國都——京城。

一座佛像高聳入雲，周身佛光普照，熠熠生輝。

浩大廣場之上，數萬名教徒口念佛經，蔚為壯觀。

更遠之處，便是前來參觀佛門的信徒，手執立香，一跪三叩。

將立香插在香爐之中，隨即拿出銀兩放入身旁功德箱之中。

“娘親，佛祖為什麼要拿我們的錢......”

一名女童話未說完，便被身後婦人緊緊捂住了嘴。

“這不是佛祖要的，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心誠則靈，明白不？”

婦人情緒激動，童言無忌，生怕孩子再亂說話。

瞧得孩子連連點頭，才將手緩緩放下。

金佛之內議事大堂。

身披袈裟之人無不豐腴膩脂，臉上神情嚴肅，似在商議大事。

主位之上，便是佛門副掌教慧空大師。

“今日召集大家，有要事商議。”

慧空大師此言一出，低下佛門弟子便竊竊私語。

看樣子，這些人早知道今日為何事聚集於此。

“諸位，前些時日大乾氣運微動，實屬不祥之兆。”

聞得此言，在座無不驚愕。

大乾立國千載，國之氣運穩固如山，百姓安居樂業，一片大好之勢。

“慧空掌教，莫非大乾有厲害妖孽現世？”

慧空閉上雙目，緩緩搖頭。

“慧空掌教，這些時日聽得百姓傳言大乾將要動蕩，難道這是真的？”

伴隨慧空點頭示意，眾弟子麵色震驚。

大乾千載，民富兵精，佛門興旺，怎麼可能會有動蕩之勢。

“慧空掌教，您可算得動蕩之勢始於何人？”

底下弟子皆注視慧空，目光灼灼，以慧空掌教修為，應該可以輕易將此勢頭扼殺於始。

慧空大師輕歎一聲：

“算而不得。”

“嘩！”

眾弟子無不驚愕，慧空掌教修為二品巔峰，隱隱觸及一品門檻，這得修為，居然算而不得！

“諸位稍安勿躁，我雖算不得此勢始於何人，但昨夜觀星辰異象，推得此勢始於大乾東方。”

“慧空掌教，大掌教可算得此勢始於何人？”

聞言，慧空心中產生一絲怒氣。

慧空入佛門先於大掌教，論資曆佛法無不在其之上，卻偏偏修為比其弱，實難服氣。

“大掌教正閉關修煉，此等小事不必打擾他。”

慧空站起身，如下命令般道；

“諸位都是佛門佼佼，這些時日派得門中修為強者前去東方探查。”

......

大乾中部——青城山。

一座道觀藏於無名山中，觀內數名老者坐在蒲團之上，置拂塵於懷中。

忽然，一名小童奔進道觀，大聲嚷嚷：

“師爺爺們，不好啦！道觀門口的太極境又碎啦！”

聞得此言，老者們身形一顫，緊閉的雙目立馬睜開，依稀可見瞳孔之中有著屢屢靈氣未來得及收回。

十年之前，道觀門口太極境猛然裂開，一道清晰裂縫貫穿整片鏡麵。

眾人耗盡半神修為才尋得原因，在大乾東方無故出現不明天驕，正當眾人試圖再進一步鎖定具體方位時，此股氣息卻消失不見，再不得半分線索。

“我們道教都隱世多少年了，怎麼又攤上這等事，真晦氣。”

一名身形魁梧之人站起，嘴裏罵罵咧咧，顯然是個暴脾氣。

“三弟莫急，國運流轉，自是天地命定，非我等人力所能避也。”

這名老者須發飄逸，周身修為之力讓人如沐春風，較之前者，更像是一名世外高人。

老者道號玄之子，正是這道觀掌門。

“師爺爺們，太極境‘砰’一聲就裂開了一條縫，加上以前的那條，現在太極鏡已經成三塊啦！”

小童跑進觀內，顯得興奮異常，顯然不懂眼前處境。

“你小子，十年前真白把你撿回來了，太極境碎了你樂嗬個啥，去去去。”

暴躁道士一把將小童推出門外，屋內一行人也跟著出去，看那高懸門口的太極境。

當玄之子看到太極境的一刻，瞳孔驟縮。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千年來佛門享盡人間煙火，這次若非氣數將盡。”

玄之子說完，老者無不駭然。

“掌門，您剛才說......”

“掌門說佛門要完蛋了，這又沒外人，有啥說啥，瞧你那膽子。”

暴躁道士將玄之子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稍顯得意之色。

“諸位，速速收拾衣物，下山前往大乾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