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佛掌和劍光同時潰散,恐怖波動席卷天地,呂洞賓倒飛而出,噗嗤噴出一大口獻血,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氣息浮動。而那佛陀虛影也開始潰散,最終消散與無形之中。
而那邪修趁機化作黑風直奔弘福寺而去,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吳能想要追趕,但剛剛的佛掌正好將自己也攔住了,自己若是硬結傷勢指定比呂洞賓更重,果斷退後。
“該死。”呂洞賓有些狼狽的穩定身形,死死的看向弘福寺的方向。
“呂師叔,傷勢如何?”吳能連忙上前詢問,呂洞賓不甘心的搖了搖頭,看著吳能手裏萎靡不振的白牡丹,呂洞賓又是忍不住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該死的邪修,我呂洞賓必殺你為牡丹報仇雪恨。”呂洞賓取出一粒仙丹服下,浮動的氣息瞬間穩定了下來,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一抹血色。呂洞賓沒有繼續療傷,伸手將白牡丹摟在懷裏,就像是情郎在撫慰懷裏的愛人。吳能搖了搖頭,看向呂洞賓詢問道;
“呂師叔你不是在弘福寺嗎,怎麼來了這裏?”呂洞賓聞言深吸一口氣說道;
“在寺中咱們分開之後,我就發現一個小和尚身上沾染了妖氣。對其迷魂之後得知這妖魔的所在,怕傳音被那群禿驢聽到,就沒通知你獨自過來了。幸虧我及時趕到,否則牡丹她最後一些精元也被這混蛋給吞噬煉化了。”呂洞賓有些後怕,更是咬牙切齒。吳能點了點頭,看向弘福寺的方向冷哼一聲;
“那邪修十有八九與那弘福寺有關係,師叔先在這裏療傷,我再去寺中查探一番,若那邪修還在,咱們師侄二人就連手將其斬殺,為牡丹仙子報仇。”呂洞賓聞言咬著牙點了點頭。
“吳師侄,你先去看看,那邪修修為在你之上,切不可輕舉妄動,等我調息片刻就過去與你回合。”吳能自信一笑。
“師叔放心就是。”吳能閃身朝著弘福寺方向飛馳而去。
這肉身的修為隻有金仙初期,但自己修煉的三十六天罡術可不是浪得虛名,更有師傅賜予的太極劍,還有師祖賜下的陰陽道袍,除非太乙金仙對自己出手,其他金仙想要對付自己可沒那麼容易。
弘福寺外,一層佛光籠罩了整個弘福寺,屏蔽一切神念的探測,還有著不弱的防禦力。吳能冷笑,當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若弘福寺沒有問題,為何升起佛光守護。凡是進出的百姓都被佛光籠罩,顯然是怕外人混入其中。
不過這點手段卻是難不住自己,吳能搖身一變,化作一個不起眼的小和尚,口中默念佛門法華經,周身隱隱有佛光籠罩。吳能笑了笑,踏步進入弘福寺,佛光籠罩而來,沒有絲毫異樣,任憑吳能踏入其中。
神遊禦氣施展而出,吳能所過之處,遇見的每一個人甚至每一株草木之上都留下了一道微弱法力。隨著時間推移,吳能留在一個小和尚身上的法力感應到這小和尚突然匆忙離去,取了一枚大還丹朝著寺中一處隱蔽的院落而去。
“還是露出馬腳了?”吳能的身影緩緩消散,化作一陣輕風追向了小和尚。
“該死的呂洞賓,佛爺絕不會放過你?”
“阿彌托佛,我的佛祖老爺來,你怎麼招惹呂洞賓,你不知道這呂洞賓來曆嗎?”
“哼,不就是東華帝君一道真靈轉世嗎?壞了佛爺好事,佛爺絕不善罷甘休。”
“胡鬧,這南瞻部洲不是西牛賀洲,師弟你可千萬不要胡來。如今我佛門剛剛站穩腳跟,若是鬧出什麼麻煩,休怪師兄不客氣。”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一個老和尚臉色陰晴不定的走了出來。那小和尚迎麵而來,對著老和尚躬身行禮;
“見過方丈。”老和尚微微頷首,快步離去。小和尚將大還丹送了進去,連忙將手中丹藥送上;
“師傅,這是您要的大還丹。”這中年和尚臉色微微蒼白,看著離去的老和尚眼中還有一抹怒意,一口將丹藥吞下,擺手道;
“你去吧。”小和尚恭敬一禮退出了房間。
弘福寺外,吳能現身而出,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宏偉廟宇。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邪修果真是寺廟裏的老和尚。平常時候披著大德高僧的外衣,若非親眼所見,說出去其他人怕是也不會信。不過佛門的勾當吳能心裏門清,以普度眾生為借口,獲取凡人信仰之力,什麼妖魔鬼怪都能成佛,何況一個戰力不弱的邪修。
貿然揭穿對方,自然不妥,甚至還要被倒打一耙。吳能心中有了抉擇,轉身朝著呂洞賓療傷的地方飛馳而去。
吳能將自己所見所聞告知呂洞賓,呂洞賓恨不得直接殺上弘福寺,但被吳能勸阻。聽到自己的解釋,呂洞賓這才冷靜了下來,找了個偏僻之地,將白牡丹藏好,自己在弘福寺外盯著,呂洞賓直奔天庭而去。
第二天正午,進出弘福寺的百姓和達官貴人極多。長安城方向,兩道身影踏雲而來。其中一人赫然是呂洞賓,另一人樣貌儒雅,一身國師道袍,正是大唐國師府的李淳風。二人沒有收斂氣息,弘福寺方丈感應到兩位道門高手的氣息,連忙帶著幾個佛門高層迎了出來。
“阿彌托佛,原來是國師大人和呂道長大駕光臨,我弘福寺當真蓬蓽生輝。”呂洞賓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李淳風笑容和善微微拱手。
“嗬嗬,方丈客氣了,本座聽聞弘福寺外有妖人作祟,受呂道友相邀,特來查探,冒昧指出,還望方丈海涵?”李淳風嘴上客氣,但直接說明來意,無疑是斷定此地有妖人。這方丈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其他幾個佛門長老頓時怒目而視;
“放肆,國師大人,你什麼意思?”
“阿彌托佛,我佛門聖地,豈有妖人作祟,國師大人莫要聽信小人讒言,壞我佛門清譽。”
“阿彌托佛,善哉善哉,莫非你道門故意挑釁,想要栽贓陷害不成?”
寺院中百姓不少,他們自然要極力反駁。但那主持心中卻是隱隱有些不安了起來,打住眾人嗬斥,對著二人行了個佛禮;
“阿彌托佛,國師大人,呂施主,我佛門譜圖眾生,降妖除魔,哪裏有什麼妖人作祟,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兩位不如先進寺來,慢慢訴說如何?”
“善。”李淳風含笑點頭。呂洞賓冷笑一聲;
“既然大師不怕貧道進去,那貧道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二人降落雲頭,幾個佛門高層強忍怒氣,老方丈慈眉善目在前引路。正在看熱鬧的一些百姓,一看沒熱鬧看了,紛紛離去。
“啊。”就在這時,後院方向一聲慘叫發出,一股凶煞之氣衝天而起。李淳風雙眼一眯,那方丈臉色頓時大變,二話不說,化作一道金光直奔後院閃爍而去。
吳能手持照妖鏡,懸浮與院落之上,對準了下麵的房間。此時整個房間轟然倒塌,一隻黑色蜈蚣在照妖鏡下顯出原形,猙獰可怖,拚命的掙紮,想要擺脫照妖鏡的束縛。
那老方丈第一個趕到,看到那猙獰的蜈蚣,臉色忍不住微微一白。看到懸浮在那裏手持照妖鏡的吳能,這老方丈眼中殺機一閃。但就在這時,李淳風和呂洞賓及時趕到,李淳風臉色一沉,看向下方的大妖。呂洞賓嗤笑一聲;
“好一個佛門聖地,看來也不過是個藏汙納垢之所,與妖魔為舞,老和尚,你還有何話可說?”幾個佛門高層也閃爍而來,看到這一幕,一時間也傻眼了。
外麵的百姓感受到一股凶悍威壓,紛紛變色,落荒而逃。
“阿彌托佛。”老和尚眼中露出一抹狠厲之色,對著李淳風躬身一禮。
“老衲眼拙,沒有發現竟然有妖孽隱藏與寺中,罪過罪過。還望國師親自出手,降妖除魔,還我佛門清淨?”吳能撇了一眼老和尚,這老家夥倒是會見機行事,三言兩語就將責任推脫的一幹二淨。呂洞賓不屑之極,手掌一翻,純陽劍出現在手中。李淳風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呂洞賓出手。
“孽畜,就算是佛祖來了,你今日也難逃一死。”呂洞賓閃爍而來,一劍朝著地上的蜈蚣斬了過去。
“不,師兄救我?”百足蜈蚣拚命掙紮,但照妖鏡克製妖邪,這蜈蚣精一身妖元施展不出,絕望嘶吼。
噗嗤,一道劍光斬落而下,百足蜈蚣的頭顱瞬間掉落。隻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身子依舊在拚命掙紮。呂洞賓手中掐訣,大手一抓,直接將沒了頭顱的蜈蚣抓在掌心。
呂洞賓大仇得報,還讓佛門吃癟,內心舒暢,忍不住哈哈大笑。吳能上前將照妖鏡交給呂洞賓,那方丈和佛門高層一個個雙手合十沉默不語。李淳風淡淡看了一眼這老方丈冷聲道;
“弘福寺出了這樣的事情,當真讓本座失望,本座這就返回長安城告知陛下。希望弘福寺肅清邪祟,若再出現類似一幕,就莫怪貧道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