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前。
謝大奎宣布了一件事。
為了黑風寨兄弟們的前途,他打算向朝廷交出一部分人,如此,他們便有了立功表現,官途自然也就一片光明。
而背鍋俠嘛,自然也就落在了張興霸的頭上。
謝大奎的意思也很明確,張興霸將他手底下的人全數交出去就行。
這事張興霸能答應?
出來混,講的就是一個義字。
現在讓他把手底下的人交出去,那不是叫他背信棄義嘛。
而且大家都是土匪,幹的都是殺人越貨、綁架勒索的勾當。
憑什麼就隻有他交,其它人不交,他謝大奎不交?
這擺明了就是故意欺負他。
張興霸哪能答應,當即就跟謝大奎爭了起來。
“大哥,這事我不能答應。我不能出賣我下麵的那些弟兄們。”
“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不能因為你,害了弟兄們。”
其它幾個當家的也紛紛出聲勸張興霸以大局為重,不就是幾個弟兄嘛,往後他們可是要當大官的,何必在乎這些。
你一句我一句的,一下子搞得好像張興霸不答應就是惡人,完完全全的徹底將張興霸孤立了起來。
看著這些曾經的結拜兄弟如此對他,張興霸心中隻感覺一陣悲涼。
再看看高坐於虎皮椅裏,一臉奸計得逞的謝大奎,張興霸心裏頓時明白過來。
這一切都是謝大奎的陰謀!
其目的就是為了孤立他,然後聯合起來對付他。
嗬嗬!
頓時,他心裏不禁一陣苦笑。
現在,謝大奎他們顯然達成了默契,或早已暗中結盟。
看了看身旁的自家媳婦,本打算硬闖出去的張興霸果斷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有信心自己能殺出去。
但自家媳婦就未必能行了,而且還懷有身孕。
他不敢冒這個險。
皺眉想了想,張興霸強忍著心中怒火,不屈道:“要我交出下麵的弟兄絕不可能。不過,我張興霸也不想壞了你們的好事。這樣,我現在就帶著下麵的弟兄離開黑風寨,這總行了吧?”
他們可還盼著立功,從而換取更大的官呢,又豈能讓張興霸帶人離開。
其他幾個早已紅了眼的當家的立馬就不幹了。
“張興霸,你是何居心?我們做兄弟這麼多年,今天你非要阻攔兄弟幾個飛黃騰達嘛?”
“這些年那些殺人越貨,綁架勒索的事,你和你下麵的弟兄那次沒參與?現在,不過是要你把他們交給官府,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你幹嘛非要一根筋呢?把他們交出去,這樣你好我們也好。兄弟幾個一起當大官不好嘛?”
麵對這些人的恬不知恥,張興霸氣得渾身直顫抖。
明明是背信棄義,竟能被他們說得如此大義凜然。
而高坐在虎皮椅裏的謝大奎,見張興霸還沒有妥協的意思,頓時有些沉不住氣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那位大人說的果然沒錯,這張興霸妥妥的一身反骨,他的存在,隻會拖累我們所有人。
想到這,謝大奎也怕夜長夢多,索性不再冷眼旁觀,直接摔杯為號,站起身說出了剛才的那番話。
而接到謝大奎暗號的其它幾個當家的也立馬赫然起身,門外守著的土匪也立馬蜂擁的衝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傻子都能看明白謝大奎想幹什麼了。
“謝大奎,你要殺我?”
張興霸咬著牙,一臉不敢置信。
雖說秦驍早就斷言,謝大奎很有可能會動手,可張興霸想著結拜情義,心裏其實一直仍抱著一絲幻想。
可現在,這一絲幻想徹底破滅,他的心也隨之死了,巴涼巴涼的。
“不是我要殺你,而是你自己找死!”
“好不容易弟兄們有出頭之日,不能因為你,而害了弟兄們。”
謝大奎一臉大義凜然。
嗬嗬!
張興霸笑了,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此刻的他心如死灰,什麼狗屁兄弟,在利益麵前,狗屁不是。
看了看謝大奎,又看看其它幾個結拜兄弟,張興霸並沒有選擇動手,而是看著他們道:“看在我們多年兄弟的情分上,你們能不能讓小玉離開?她,是無辜的。”
謝大奎冷笑著搖搖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張興霸:“張興霸,道上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不可能為自己留下任何禍患!”
瞬間,張興霸的眼睛都紅了。
他著實沒想到謝大奎竟然如此無情無義,連他的妻兒也不肯放過。
“謝大奎,你好狠的心啊!”
“人不狠站不穩!這,可是你教我的。”
謝大奎得意的翹了翹了嘴角,隨即眼神一狠,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道:“還愣著幹什麼?動手!”
瞬間,衝進來的那二十多個土匪就要動手,可他們手中的刀剛舉起來,肚子卻突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接著便是一陣劇痛。
“啊!我的肚子......”
二十幾個土匪哪還顧得上動手啊,立馬扔掉手裏的刀,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就飛快往外跑。
然後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噗嗤噗嗤的聲音,震耳欲聾。
什麼情況?
謝大奎和其它幾個當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腦門上無不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二十幾個人,全拉稀了?
這也太他麼巧合了。
反應過來後,他們立馬齊刷刷的看向了張興霸,眼中的怒火似要噴發一般,表情肉眼可見的迅速變得極為猙獰。
“張興霸,沒想到你竟如此狡猾,早早在大家飯菜裏下了瀉藥。”
“呸!我們真是瞎了眼,跟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結拜。”
“既然你無義,那就別怪我們無情!兄弟們,動手。今日就拿他張興霸的人頭,為我們謀取一份大好前程,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話音落,謝大奎他們立馬動手殺向正一臉懵逼的張興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