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秦驍昏昏沉沉的從房間裏出來,臉色煞白煞白的,好似剛剛經曆了什麼十分恐怖的事情一樣。
連走路都有些不穩,雙腿發軟無力。
好在這時,趙二虎剛好前來找他,看到他這樣,急忙上前將他扶住:“先生,你怎麼了?”
“我沒事,先扶我回房。”
秦驍搖搖頭。
回到房間,秦驍連灌了兩杯茶水,回想起自己剛剛的經曆,仍是一陣餘悸。
不愧是當了二十多年的馬上皇帝,哪怕是一個眼神,也能將人嚇得肝膽俱裂。
秦驍感覺自己能活著從那房間裏出來,都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先生?先生?”
愣怔的秦驍猛的回過神來,扭頭看向一旁的趙二虎:“什麼事啊?”
“先生,天快亮了。我們得去城門了。”
趙二虎奇怪的看了一眼,覺得秦驍怪怪的,心不在焉。
走?
哪還走得了啊!
秦驍苦笑著歎了口氣:“二虎,我們走不了了。”
趙二虎第一反應就是,徐天德又帶兵把他們給圍了?
“先生,可是那徐天德殺了個回馬槍,又把我們圍了?”
“我現在就去斬了這狗東西。”
趙二虎氣衝衝就要去拚命,秦驍急忙拽住他:“不是徐天德......唉,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你還是去把你姐夫他們叫來,我有事要說。”
聽到這話,趙二虎沒再多說,前去叫張興霸他們了。
待他走後,秦驍滿臉愁容的重重歎了口氣。
別人都是兒子坑爹。
他倒好,反了過來,被爹給坑了。
糟老頭子壞得很。
“哎!我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坑爹的爹啊!”
“竟然讓我去當炮灰,繼續在此冒充他,吸引火力。”
想著臨走前,自己那便宜父皇說他要是敢開溜,壞了大事,就把他脫光了掛城門樓上暴曬七天七夜。
這是親爹能幹出來的事?
秦驍現在很懷疑他是充話費送的。
唉,走不敢走。
那就隻能留下當好他的炮灰。
很快,趙二虎、張興霸他們一起來到秦驍的房間。
“三殿下,怎麼不走了?可是出什麼事了?”
見到秦驍,張興霸就急忙詢問起緣由。
“二當家,我有事暫時得留在江安。你們走吧。”
秦驍擺擺手道。
見秦驍不願多說,張興霸也非常識趣的沒再追問。
蹙眉想了想,張興霸道:“我雖不知三殿下為何突然要留下,可三殿下一個人留在這實在太危險了。若無三殿下,我張某人可能早就死在了那謝大奎的手裏。若三殿下不嫌棄,我張某人願留下保護三殿下。”
“先生,我,還有我,我也願意。”張興霸身後的趙二虎急忙跳出來指著自己,生怕秦驍不要他。
明知留下會有危險,可張興霸和趙二虎仍選擇留下。
看著他倆那真摯的眼神,秦驍非常感動。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此話誠不欺人!
張興霸、趙二虎兩人雖是土匪,卻也義薄雲天。
“二當家,留下可是非常危險的,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秦驍看著他們,一臉鄭重。
“三殿下這是什麼話?我張興霸豈是那種因怕危險,就連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顧的無情無義的小人。”
張興霸一聽不樂意了,他張興霸左青龍右白.虎義字在中間,別說危險了,就是刀山火海,秦驍讓他去,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嗬嗬,是我說錯話了,二當家別往心裏去。”
尷尬的笑了笑,看著張興霸,秦驍蹙眉想了想,道:“如今二當家已不再是黑風寨的二當家,以後我就叫你張大哥吧。”
“三殿下,不可!你貴為皇子,身份尊貴。我張興霸就是一個粗人,哪敢當你的大哥啊!若三殿下不嫌棄,叫我興霸就行。”
張興霸嚇得渾身一激靈,連連擺手推遲。
當皇子的大哥,他這是有多想不開,想急著去投胎啊。
秦驍點點頭,沒再堅持,左右不過是一個稱呼。
張興霸重情重義,是一個靠得住的人,而秦驍剛剛穿越過來,正是用人之際,還真有點舍不得讓他走。
現在他主動留下,秦驍自然高興還來不及。
不過除了張興霸和趙二虎決定留在秦驍身邊,其它人還是決定離開。
秦驍並沒挽留。
人各有誌,強扭的瓜不甜。
張興霸、趙二虎去送其它土匪出城,秦驍則躺回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這一覺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揉揉有些餓了的肚皮,秦驍穿好衣服便打算先去樓下吃點東西。
從房裏出來,瞅見對麵房間的門敞開著,裏邊已經收拾幹淨了。
“小二,這間房的客人呢?”秦驍問道。
“一大早退房走了。”小二道。
秦驍頓時無語至極。
真是親爹啊!
前腳剛把自己給賣了,後腳就提上褲子跑路了。
皺皺眉,秦驍心事重重的轉身往樓下走去,沒走兩步就撞見匆匆來找他的趙二虎。
“先生,那徐天德又來了。”
秦驍一驚:“哪呢?”
“那!”
趙二虎回身指了指客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