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個位置,就讓這群人大動幹戈。
這要是讓他們看見她和顧琛吵架,指不定等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柳繁星對顧琛使了個眼色,但是這個男人應該還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中,根本就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也或許是發現了,但是根本就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眼看著這群人越來越近,柳繁星想要掙脫也來不及了,隻能踮起腳尖,對著顧琛的嘴巴狠狠地親了一口。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顧琛錯愕地瞪大了眼睛,鼻尖縈繞著淡淡地香水味,他想起了今天看見她第一眼的感覺。
那個時候,他就想要把她按在衣櫃上,狠狠地做上自己的標記。
隻是按照柳繁星現在對他的抗拒程度,絕對不可能主動親他,除非......
“怪不得昀昀不讓我們過來呢,原來小情侶是在親親我我啊。”身後傳來顧媽媽調侃的聲音。
顧琛收回臉上的表情,回頭看了一眼,竟然又氣定神閑地看向柳繁星,“你肚子還難受嗎?”
“......不......不難受了......”柳繁星摸摸鼻子。
但凡他換個借口,她也不能這麼慌。
顧琛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轉頭冷聲道:“她身體不舒服,我帶她去醫院。”
“去吧,實在不行就找家庭醫生看看。”顧老爺子樂嗬嗬的,似乎並沒有覺得顧琛滿是漏洞的對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上前一步,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厚重的紅包,“這是爺爺的一點兒心意,等你們辦婚禮的時候,爺爺再給你們包個大的。”
柳繁星搓了搓手掌,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紅包,“謝謝爺爺。”
顧老爺子笑笑,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繁星真是個好孩子。”
一句很簡單的誇讚,但是柳繁星不敢深思,不知道這裏麵究竟蘊藏了多少的深意。
膽戰心驚,如履薄冰。
從老宅裏出來,一直坐上了顧琛的車子,柳繁星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她的小動作全被顧琛看在眼裏,沒有了往日的張牙舞爪,竟還有些可愛。
這邊柳繁星可還沒有忘記之前顧琛在亭子裏說得話。
她隨手就把紅包扔給顧琛,“我雖然是個隨便的女人,但是我可不是什麼人的錢都要的。”
“你不看看裏麵有多少錢?”顧琛沒有生氣,隻把紅包打開。
裏麵是很厚的一遝紅色鈔票,上麵還有一張黑色的銀行卡。
銀行卡的正下方還鑲著一條黑色的金邊,奢華又高貴。
就算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出裏麵銀行卡裏的錢價值不菲。
有了這張銀行卡,她或許就能直接還了柳家的錢,帶著她媽媽遠走高飛。
隻是很可惜,這種錢被賦予的意義不是一個小小的她能承擔起的。
“有多少錢和我有什麼關係?”柳繁星閉上眼睛,想要讓自己放鬆一下。
這種毫不在意的模樣讓顧琛很是生氣。
明明之前他們隻是單純床上伴侶關係的時候,她會睜著漂亮的眼睛,靜靜地仰望著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視線消失了呢?
就如同水中花,鏡中月,擺在眼前,卻完全不屬於他。
顧琛沒來由地有些生氣,把東西惡狠狠地塞到柳繁星的懷裏,“既然是爺爺給你的,你不想要就扔垃圾桶。”
柳繁星詫異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顧琛。
把錢扔垃圾桶,這個人的腦子真的沒病吧?
顧琛冷哼一聲,“你今天無緣無故親了我,不應該給我個交代嗎?”
“什麼交代?”柳繁星徹底被氣笑了。
“你以為我是誰想親就能親的嗎?”顧琛向前探了探身子,湊到柳繁星的眼前,“我不應該把你拿走的連本帶利討回來嗎?”
後麵這句話,顧琛的聲音壓的很低。附在她的耳邊,噴灑的熱氣燙紅了她的耳朵。
他的眼睛裏滿滿都是侵占欲,接下來的動作昭然若揭。
而他棱角分明的臉也確實具有誘惑力,讓她沉迷其中,找不到出口。
這一切的場景都是那樣的夢幻,曾在無數個午夜夢回之時,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可就在他那個漂亮的唇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她先一步推開了他的肩膀。
一瞬間,車裏所有的曖昧都被打破。
“你是在出賣色相嗎?”柳繁星垂眸,語出驚人。
顧琛微微蹙眉,不明其意。
倒是前麵的司機沒有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這下車裏的氣氛更加詭異。
“為了柳悅做到這一步,確實是難為你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和顧昀有糾葛。”柳繁星拉著臉。
除了怕她去和顧昀勾結,傷害柳悅的感情,她實在想不到顧琛會突然親她的理由。
她抬起眸子,看向顧琛的眼睛,“具體一點兒說,我這輩子都不想和你們顧家的人有糾葛。”
裏麵滿是堅定,仿佛是在把他推出了她的世界。
“你最好是這樣。”顧琛率先偏移視線,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隻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柳繁星卻長呼一口氣。
悸動的心,久久沒有得到平複。
天知道,她剛剛有多入戲。
如若不是偶然看見了顧琛瞳孔裏的倒影,看到了自己沉迷的傻樣......
那她現在大概已經重蹈覆轍,重新沉溺在顧琛的美色中了吧。
真是太荒謬了。
柳繁星壓下心裏的荒誕,手裏的紅包更像是個燙手的山芋。
還是盡快找個時機盡快把這個紅包給還回去吧。
她在心裏暗暗地想著。
隻是比時機更快的是柳悅的電話。
柳悅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半夜十一點半多。
柳繁星仔細想了想,確定今天一整天,她都沒有和柳悅有任何明麵上的交流和矛盾之後,才接起了這個電話。
“老爺子是把顧家私有黑卡給你了,對吧?”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對麵不善的質問。
她的聲音裏還帶著些許的大舌頭,像是喝醉了。
柳繁星不喜歡和醉鬼說話,但也沒有直接掛斷,隻冷聲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嗬,柳繁星,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把我所有東西都搶走,還要裝出不在意的態度。”
柳悅沒有了往日的清冷,竟然還摻雜了一絲委屈。
柳繁星頓了一下,響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想過自己搶過這個人什麼東西。
相反,之前她的很多衣服、書包都是撿的柳悅不要的東西。
當然,她也沒有和醉鬼去討論邏輯的閑情逸致。
“你半夜打電話如果是為了控訴我,那我就先不奉陪了。”她很幹脆地說道,仿佛下一秒就準備掛斷電話。
“等下!”柳悅慌了一下,迅速地說道:“柳繁星,我們打個賭吧。”
並非詢問,而是頒布命令似的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