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喬家夫人邊哭邊說，夏歲歡也聽出些大概，這喬公子平時就愛喝酒鬥雞，家裏人都慣著他，偶爾勸幾句也是無關緊要的話，誰知鬥個雞也能喪命。

喬家夫人這麼晚來墳場，一是思子，二是訴苦，喬老爺早出晚歸，她對著墳包把所有委屈都訴說出來。

莫奇逸懶得聽這些家長裏短的事，拉著她悄悄退出墳場。

他鬆了口氣：“怎麼樣？可有驗出關鍵線索？”

夏歲歡緊鎖眉頭：“這線索可太多了，我們先回去再說，免得被人發現，那些土你掩好了嗎？喬家夫人要是看出來，指定去青天司告狀。”

任誰發現自己兒子的墳被挖也不能平靜。

“應該沒問題，我挖的洞不大，喬夫人從遠處到這裏有一段距離，我有足夠的時間恢複原狀。”莫奇逸催促著她：“我們快些回去，免得喬夫人發現有人來過這裏。”

她點點頭，滿心都是疑問。

......

蘇嶼白坐在偏堂中，手中的茶已經續了幾道，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他放下茶盞，起身往外走。

莫奇逸‘砰’的一聲撞開門：“王爺，我們回來了。”

蘇嶼白險些被他撞上。

“毛毛躁躁的，可是有新發現？”他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臉色陰沉。

夏歲歡端起茶盞把水喝個幹淨，她抹了把唇，侃侃而談：“王爺，棺材裏的頭顱根本不是喬公子的，我特意查驗過，是一具老婆婆的頭顱，這京城之中定有另一具無頭屍。”

他眼神微閃，看向桌麵的茶盞：“你用的是我的茶杯。”

“啊？”夏歲歡一臉懵，她低頭瞧向自己剛剛喝水的茶盞，臉頰忽地發燙，最後連唇都像是被灼燒一樣。

貌似他們喝水的位置還是同一個地方，這不就相當於間接親密接觸？

“嗬嗬，都是意外，王爺不要介意，何況我這樣的美少女，與王爺共用一個茶盞，王爺並不吃虧。”她找話題想把這件事給蓋過去，結果越說越讓人亂想。

莫奇逸噗嗤笑出聲來：“美少女，你可真敢說。”

索性蘇嶼白也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

他重新坐下，抬頭望她：“你剛才說喬公子安葬的那個頭顱是別人的？”

“正是。”一聊到驗屍，夏歲歡便認真許多，她踱著步子，慢慢分析道：“喬公子棺材裏的頭顱明顯已經老化，雖看不清相貌，但人的骨頭不會騙人，那根本就不是年輕公子的頭顱。”

“並且喬公子脖頸處的傷口整齊，是被殺豬刀一舉割下，可見下手之人穩準狠，而包著的頭顱卻是斧頭砍下來的，傷口也不整齊，砍了不止一次，血肉裏甚至還有一些斧頭留下的細碎木屑。”

夏歲歡一一道出驗屍結果，麵上從容淡定。

莫奇逸仔細打量著她，嘖嘖出聲：“不錯啊，就那麼一會，你發現這麼多？”

她瞄莫奇逸一眼，不為所動。

她身子湊近蘇嶼白，語氣輕飄飄道：“王爺，我還發現喬公子有心疾。”

話音剛落，她身子一歪，整個人向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