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等莫奇逸離開，蘇嶼白抬眸，眼中帶著冷笑：“夏姑娘，你到底是誰？進入青天司有什麼目的？”

“什麼？”夏歲歡不明所以。

“我派人查過你的底細，你爹一生未娶妻，你是夏家養女，身份文書作不得數。”他把玩著手中的毛筆，眼神犀利讓她不得不正視著他。

夏歲歡大為震驚，微張著口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我不是我爹的親生女兒？”

“怎麼，你不知道？”

他戒備的眼神稍稍放鬆，她的反應不似作假。

“我一直以為我是親生的，爹曾說過娘死的早，我從沒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她說完，腦中忽而閃過原主爹臨死前的話，她藏著的發簪和玉佩難不成就是她身世的關鍵？

“既然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那麼沒必要留在青天司。”他語氣不含一絲溫度：“明天你就搬離青天司。”

夏歲歡水汪汪的眸子裏夾著幾分可憐：“王爺，我從小到大都在平陽縣長大，並沒做過什麼壞事，你懲惡揚善，就不能救救我嗎？我離開青天司會被縣令滅口的。”

她自懷裏掏出發簪和玉佩，把東西遞向他：“我爹臨死前給我這些，讓我來京城，或許這些就是我身世的線索，王爺不要趕我走。”

蘇嶼白目光凝聚在玉佩上，瞳中一縮：“你這塊玉佩從哪來的？”

他渾身冰冷，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出奇。

她嚇了一跳，用力掙紮幾下無濟於事，他的掌心像是鐵臂一樣，無論怎樣都難撼動。

“王爺，這玉佩不是我的，是我爹的恩人交付給他的，除非見到靈犀夫人，不然我不能告訴你玉佩的事情。”

她被握得手腕生疼，眼眶漸紅，卻還是不願意鬆口，這半塊同心佩不知道隱藏著什麼，她不能輕易說給旁人聽。

他看著她發紅的眼睛，驀然鬆開手掌。

種種過往如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閃過，這半塊同心佩是他爹與他娘的定情信物，他爹身為大將軍去冀州土木堡平亂，卻遭反賊所殺，屍體運回京城時麵目血肉模糊，雙臂和雙腿皆被砍下，當時仵作驗證身份後，他娘便生一場大病，此後鬱鬱而終。

他早就懷疑過他爹的屍體是否造假，隻是苦於沒有證據，運回京的屍體對他來說並不親切，像是陌生人躺在棺中，可他也從沒聽過靈犀夫人的名號，她口中的靈犀夫人和恩人，跟他爹有何關係？他爹的死到底有著怎樣的隱情？

他緩吸口氣，悠悠出聲：“這京城裏怕是沒有靈犀夫人。”

“不可能，我爹臨死前明明讓我來京城尋，這就說明靈犀夫人就在京城之中，京城繁華，王爺沒聽過也是正常。”她把玉佩收起。

“你暫且在青天司住下，我會幫你查清身世，也能替你找到靈犀夫人。”

蘇嶼白拿起簪子，反複轉動查看：“這支簪子的款式老舊，成婚的婦人才會戴，並且價格不菲，說不定這就是你娘留下的信物。”

他把簪子遞到她手中：“好好收著，總有用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