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歲歡揭開白布,掏出蘇嶼白送她的驗屍工具,這工具雖不少,可還是沒現代她用的那套精細,有空她要去鐵匠鋪再定製一套。
......
喬府內,蘇嶼白坐在偏堂中,喬夫人和喬老爺都恭敬的站在他麵前。
“王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兒子的頭並非是我兒子的?”喬夫人帶著質問,卻又迫於蘇嶼白的威嚴,聲音低了不少。
蘇嶼白抬眸,神情淡然:“之前喬府懸賞五百兩找喬公子的頭顱,找到之後你們未經驗屍直接入葬,那顆頭是木匠家為了銀子特意割下來領賞的。”
喬夫人後退一步,全身驚顫:“怎麼會這樣,京中並沒有另一具無頭屍啊。”
“那是因為另一具無頭屍埋在木匠家院子裏,沒有人聲張。”
他端起茶盞,用杯蓋輕輕刮著茶水中的茶葉。
喬夫人痛心疾首的扯著喬老爺衣袖,忍不住抱怨:“都怪你,非要為了兒子的顏麵草草下葬,現在入土為安,難不成再把兒子的屍體挖出來嗎?”
“我能有什麼辦法,這事你也是同意的,誰知道會有人為了錢財去殺人。”
“我可憐的兒子,連死都不得安生。”喬夫人痛哭出聲。
蘇嶼白不耐的挑起眉頭,臉色冷了幾分。
此時,外麵傳來門房的稟報:“老爺,青天司統領找到了公子的頭顱,正在外麵候著。”
“快請進來。”
喬老爺感激的看向蘇嶼白:“多謝王爺找回我兒頭顱,請王爺嚴懲凶手。”
“按照律法,凶手會得到相應懲罰,此案會稟報皇上,喬老爺不必擔心。”
喬老爺麵龐閃過悲痛,唯一的嫡子就這樣死去,死後還要不得安生。
冷星宇邁著大步,提著布兜走進偏堂。
他把布兜放下,一顆勉強能看清麵貌的頭顱就這樣映入大家眼簾。
喬夫人撲過去聲淚俱下。
蘇嶼白失去耐心,他放下茶盞站起身,斬釘截鐵的命令道:“你們盡快安排喬公子的頭顱下葬,把誤埋的那顆頭送往青天司。”
“是是,我們一定照辦。”喬老爺低頭彎腰把蘇嶼白送出府門。
喬府門口。
夏歲歡剛從馬車上跳下,她來喬府的路上特意去鐵匠鋪定製仵作要用的工具,這才耽擱到現在。
喬老爺見到她時先是一愣,疑惑道:“這位是?”
“這是青天司新請的仵作,是來找本王的。”
“仵作啊。”喬老爺立馬後退幾步,眼角偷偷打量著她。
她知道與死人打交道,在外人眼裏很晦氣,就算是現代也改變不了這種偏見,可親眼看著別人嫌棄的眼神,夏歲歡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蘇嶼白眸色漸冷:“怎麼?你瞧不起仵作?要不是她,你兒子的案子也不會這麼快結案,她分析了最關鍵的證據,才讓本王找到真正的凶手。”
她抬起頭,見他不卑不亢、器宇軒昂,不知為何,她心間湧上一絲暖意,他似乎從來沒瞧不起過她的身份。
喬老爺趕緊搖頭否認:“王爺誤會,老朽頭一次見到姑娘為仵作,不免產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