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衛叔叔對於我媽和我爸的事兒知道多少,以後都不要再管我了。”
聞言,衛叔濤一直微微揚著的嘴角瞬間耷拉了下來,愣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是你說的要我幫忙的事兒?”
“對啊,你剛才說了,什麼事兒都答應的。”
衛叔濤默了下:“為什麼?”
“很謝謝你找衛爺爺幫忙施壓,我才得以離婚。
不過剛才你在池燕妮麵前承認了是你報警,讓警察把她和衛明堵在了床上的,她喜歡你,不會記恨你的,但是她肯定會把這筆賬記在我頭上的,肯定會沒完沒了找我麻煩......”
“她敢!”
“她敢的。”望著衛叔濤咬牙切齒的樣子,喜樂麵無表情:“我最怕麻煩,所以衛叔叔以後就不用管我了。”
“又過河拆橋?”
喜樂搖頭:“一開始就把危險和風險扼殺在搖籃中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
更不要說穿越來之前喜樂還是做保鏢的了,扼殺一切危險更是她的基本素養。
衛叔濤怒極反笑,偏偏喜樂的話又沒錯,反倒顯得他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了。
喜樂直腸子,不懂衛叔濤心裏的彎彎繞繞,見他一直沉默,問:“你想反悔?”
眯了眯眼睛,衛叔濤回神,想著池喜樂的性子,他說:“不是還讓我給你指點迷津的嗎?也不用指導了?”
喜樂皺眉,有點為難。
這要是以往她是堅決拒絕的,畢竟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可是她都從二零二三年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三四十年前了,她多少還是對所謂的“玄學”抱有敬畏之心的。
她的為難讓衛叔濤得意地勾了勾唇:“我還有事兒,想好了找我啊。”
望著衛叔濤的背影,喜樂沒了剛才擺脫池家的神清氣爽,躊躇地歎了口氣。
她先去龔新國家,謝過龔新國兩口子之後才又回劇團。
戲曲劇團不景氣,每次排了戲,票賣不出去,久而久之就沒人天天在劇團待著了,喜樂從回到劇團,在團了轉了一圈熟悉了環境之後,就開始琢磨著怎麼賺錢。
不能把一切全都寄托在撿廢品上,她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翻著桌子上的報紙。
突然之間,她眼睛一亮,立刻坐直,把她看到的內容又逐字逐句地讀了一遍,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後,她拉開抽屜翻了翻,沒找到紙筆,把報紙收好之後匆匆就出去了。
再次回來把一切都搞定之後,已經過了下班之間了,生怕夜長夢多,喜樂把貼好郵票的信封放在枕頭下麵,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郵局。
雖然等消息的過程讓人十分焦急,可是喜樂做保鏢練就出來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能力,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來喜樂心底的焦急。
楊倩和一個宿舍幾天了,見喜樂一直這麼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說:“到底是年輕,不用操心太多。”
喜樂正在洗衣服,用胳膊砰了一下額頭,算是撓癢了:“楊倩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咱們劇團一般是每個月的五號發工資,這眼看著都二十號了,還沒發工資的動靜呢。”
楊倩說這些的時候,喜樂搓衣服的動作沒停,甚至節奏都沒變,但是卻開始不停地咬嘴巴了。
不過楊倩沒發現喜樂的小動作,她說完見喜樂沒搭腔,沉默了片刻之後,她猶豫著開口:“那天在劇團門口,聽你叫叔濤叔叔,你們關係挺好?”
倒是聽明白了楊倩話裏的猶豫,可是楊倩為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喜樂並不清楚。
她也不是那種揣摩完別人的心思再開口的人,所以想都沒想地直接開口:
“我前夫是衛叔叔的親侄子,要說關係挺好,其實也沒有。”
“咣當”一聲,楊倩手裏的洗臉盤掉了,雖然也是掉在水池裏,可是還是不免濺到身上一些水。
擦了之後楊倩才不可思議開口:“你都結婚了?”
“又離了。”
“哦,哦,又離了啊。”楊倩真是覺得不可思議,她都快三十了,都還沒結婚了,喜樂這也才剛到結婚的歲數吧,都結婚離婚了。
消化完之後楊倩心裏是輕鬆和高興的:“那你就沒有想著......”
話還沒說完呢,有人對喜樂說:“喜樂,有你的信,我剛才從傳達室給你拿回來了,你們宿舍關著門呢,我從門縫裏給你塞進去了,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啊。”
對方剛說完,喜樂就迅速衝了手上的肥皂,風一樣地往宿舍跑去了。
從宿舍再回來,喜樂的腳步輕快了不少。
“喜樂,團長剛才找你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楊倩說完掃了眼喜樂,發現向來麵無表情地她嘴角身上微微上揚,不由自主問了一句:“什麼信啊,這麼高興?”
“啊?”喜樂回神:“團長找我啊?”
見楊倩點頭,喜樂又折返去找團長。
“喜樂啊,來,來,來......”團長一邊招呼喜樂,一邊關門:“喜樂啊,你和叫龔新國叔叔,那你叫龔局長就是爺爺了?”
“龔局長是誰?”喜樂不解。
團長的神色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笑開了:“就是你龔叔叔的父親啊。”
“我不認識。”
“不認識?”團長的茶還沒喝到嘴裏,聽到喜樂這話吧嗒一聲放下茶杯:“你不就問他兒子叫叔叔的嗎?你們不是親戚?”
“不是,團長您說的龔新國是我前夫的叔叔的朋友,所以我就按照輩分叫了他一聲叔叔。”
團長好半天才消化完了喜樂說的這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懊惱地搓了搓臉。
良久,團長說:“池喜樂同,誌,咱們劇團的情況你也清楚,實在是揭不開鍋,當初之所以破格把你弄進劇團,也是因為我誤會了你和龔局長家有親戚關係。
當時就想著利用這層關係,讓財政局能給咱們劇團撥點款好把大家的工資發了。
可是誰成想......當然,這事兒也怪我......”
喜樂是直腸子,但是不傻,團長說了這麼多,她聽明白了,原來她的工作是這麼來的。
“團長,因為我和龔局長沒關係,所以就不能在劇團繼續幹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