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阿嚏。”
喬一諾越收拾越冷。
她原本以為韓清雅扒掉她的衣服,是要拍她的豐色照之類威脅羞辱她。
而實際,韓清雅卻是為了
——凍死她!
韓清雅讓人扒掉她的衣服,隻給她剩下一件貼身的背心,又讓人鎖上了閣樓的大門,還將閣樓空調冷風開到最大。
閣樓的層高足有三米,唯一的窗戶離地兩米,且不說她根本爬不上去,就算勉強爬上去,也根本出不去,因為閣樓所在樓層是七層。
至於擋住空調出風口就更不可能了,閣樓用的是中央空調,有十二個出風口,且都在靠近房頂的位置。
無可奈何之下,喬一諾隻好找來一件又臭又臟的破麻袋裹在身上,繼續幹活。
心想,顧庭川要求她明天天亮之前,必須幹完,那麼隻要撐到明早她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唯一讓她有些擔心的,就是早上那會兒被冷水澆了兩個多小時,本來就有點感冒,這要再被冷風吹一晚,估計明天會更嚴重。
她要是生病了,那男人沒得報複,萬一去找她爸爸可就糟了!
······
彼時,顧庭川按照簡東延給的地址,來到一座窮人聚集的城中村。
找到那個曾經救他於水火的小女傭時,對方正因為沒錢交房租而被房東掃地出門。
“帥哥,瞧你這樣子?應該是她男朋友吧?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女朋友啊,三天前在紫玉華天被人給睡了。”房東倚在大鐵門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譏諷道。
“你閉嘴!”蘇傾然瞬間紅了眼,抿著唇瘋狂的搖頭。
“庭川,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是,是我當時不小心走錯了房間,才會被人······我當時已經和那個人說了,我不是什麼阿洲幫他找的女人,可他還是,還是將我······嗚嗚······”
聞言,顧庭川微微一怔,不可思議道:“那天?是你!”
“你為什麼會在那兒?”
“什麼?”蘇傾然抽噎道:“我在紫玉華天做保潔啊。”
“沒什麼,我先帶你離開這裏。”見蘇傾然不願跟自己離開,顧庭川安慰道:“放心,我曾經許諾過,‘等我以後飛黃騰達一定會報答你’我不會食言的。”
“可······”蘇傾然垂著眸子,“我······臟了。”
“我不嫌棄!”顧庭川斬釘截鐵的回答。
顧庭川沒有將人直接帶回雲尚公館,而是先帶到自己市中心的臨江大平層。
因為他需要時間,去確認蘇傾然今天說的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陪蘇傾然吃完晚飯,再回到雲尚公館,已經夜裏十一點多。
“她呢?還沒打掃完?”
“閣樓麵積有些大,又很長時間沒有清掃,夫人一個人自然是困難了些。要不我找幾個手腳麻利兒的,去幫幫夫人。”
“不用管她。”
顧庭川將外套扔給吳媽,便上樓洗澡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仍不見喬一諾的身影。
顧庭川皺眉,“一個閣樓而已,還沒收拾幹淨?”
“要我去看看嗎?先生。”吳媽問。
“我親自去。”顧庭川重重的將咖啡放在餐桌上,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麼偷懶的。
“咦?”吳媽看著上鎖的閣樓,“先生,門鎖著,夫人應該是已經打掃完了。”
“開門檢查。”
閣樓大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撲麵而來的寒氣掀起顧庭川全身的寒毛,引他打了一個冷顫。
下一秒,一個嬌弱的病軀,倒了出來。
瞥見裹在喬一諾身上的破爛,顧庭川不禁擰起眉頭。
他是沒有給她衣服穿嗎?
故意弄得可憐兮兮的給誰看!
顧庭川冷漠的用鞋尖兒將人踢開,“別裝死,給我起來。”
等了幾秒,不見動靜,顧庭川抬高聲音:“再睡,我就讓人把喬明安的氧氣管給拔了。”
見喬一諾仍舊不為所動,顧庭川冷著臉彎下腰去,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
可指尖剛碰到她的肌膚,便被那滾燙的溫度刺了一下。
“喬一諾?”
他拍了拍她的臉,可她雙眸緊閉,麵色蒼白。
像是死了一樣!
莫名的心慌掠過顧庭川心頭,他一把將人抱起帶回了臥室。
“先生,夫人她······“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夫人身體原本就不太好,脾弱腎虛並伴有宮寒。昨日又著了涼,發了半宿高燒,眼下雖然已經無礙,但還是要好好將養,否則日後很可能會·······無法生育!”醫生小心翼翼的說。
顧庭川劍眉微蹙:“知道了。”
待醫生走後,他轉頭看向吳媽,眼神冰冷如刀,似是在質問她,怎敢自作主張!
吳媽連忙擺手,弓腰解釋,“不是我先生,我什麼都沒有做,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兒的。”
······
喬一諾一覺睡到晌午,燒退了,嘴巴裏幹的難受。醒來想要找點水喝,這才發現自己得救了。
她拖著虛弱的病軀到樓下找水喝,正巧碰到許雲霆在吃午餐。
她本想轉身避開他,又覺得自己該去和他說聲謝謝,畢竟他現在成了能夠主宰她命運的人,適當的低頭賣乖討好一下不是件壞事兒。
“那個,謝謝你救我。”
顧庭川頭也不抬的切著盤裏的牛排,“真難得,能從你的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閣樓我已經按照要求在天亮之前就打掃幹淨了,還請你不要為難我爸爸。”
顧庭川放下手中刀叉,不許不急的擦了擦嘴,繼而抬頭凝視著喬一諾的眼睛,眼底翻湧著令人膽寒的涼意。
“當年,我跪在你麵前,求你放我母親一條生路的時候,你怎麼沒說不要為難她呢?”
喬一諾喉嚨一緊,她垂下眸子,緊咬著櫻唇,上前一小步,輕扯著顧庭川的衣袖。
“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我願意接受一切懲罰,隻要·······你放過我爸爸。”
顧庭川冷笑著抽出衣袖。
“人是你害死的,你受懲罰不是應該的嗎?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至於我是否會牽連你父親,那可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可是······你······答應我了。”
喬一諾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資格和顧庭川要求什麼,故而“答應”兩個字咬的很輕,生怕惹怒了他。
顧庭川歪頭,瞥見喬一諾微微泛紅的眼尾,還有她因為緊張而通體泛著粉色的脖頸,心尖兒不禁略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記憶裏,她滿身傲骨,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桀驁難馴的模樣。
曾經甚至寧願在大雪裏穿著單衣罰站一整日,也絕對不願在父親的合作夥伴麵前說一句軟話認錯,原因僅僅隻是因為那名合作夥伴到他們家做客的時候,說了一句她養的貓是個“小畜生”。
因而,現在這個願意示弱的喬一諾,讓顧庭川有一種陌生又意外的古怪,更催著他心中一種生出一種獨特的征服欲。
“好啊,那你——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