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諾一怔:“什麼?”
“我開心了,自然不會去找你父親的麻煩。”
喬一諾眉心微蹙,雙手緊緊的抓著衣服下擺,餐廳侍候的傭人們見狀懂事的退到外麵。
短暫的內心掙紮後,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顧庭川麵前,閉上眼朝他吻了過去。
軟軟的櫻唇落在顧庭川的眉心,霎那間他似是觸電一般,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緊接著少女的第二吻,落在他的眼睛上,溫熱的鼻息掀起他的睫羽,他滿眼驚詫的看著眼前雙眸緊閉耳廓微紅的少女。
他沒意料到,她竟真的會來討好自己!
顧庭川不自覺吸了一小口氣,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吻,然而這一次少女在他的唇前,停頓了很久。
久到顧庭川眼底覆上了一層寒意。
“怎麼,這就繼續不下去了,看來你父親也沒那麼重唔······”
喬一諾心一橫,上前碰了一下顧庭川的唇。
在她蜻蜓點水後準備逃離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手拖住了她的後腦勺,容不得她半分後退,緊接著男人不由分說的加深了那個吻。
“嘶。”
一股腥甜在顧庭川口中炸開,他擰眉瞪著喬一諾:“敢咬我?”
喬一諾慌亂的擦著自己的嘴巴,瞧見顧庭川臉上的怒氣,連忙低下頭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突然·······那個·······”
“既然這麼不情願,那就滾出去。”
“沒······”
“沒什麼?”顧庭川挑眉,玩味的看著眼前人。
喬一諾緊緊咬著下唇,她清楚自己不能再惹顧庭川不開心了。
“沒有不情願。”
說罷,喬一諾彎腰下,顫抖著將指尖伸向了顧庭川的腰間。
緊張、慌亂,加上根本就不了解男士皮帶搭扣的工作原理,使得她半天都沒能解開顧庭川的腰帶。
她怕顧庭川以為她又在耍他,不免有些著急起來。
而這一次男人難得的有耐性,瞧著她笨拙的動作,還有她因為緊張而不住輕顫的睫毛。
漸漸的,顧庭川渾身忽然熱了起來,喉結更是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的一聲巨響,不約將兩人嚇了一跳。
“原來你就是靠著這樣下作的手段,得到庭川青睞的!”
韓清雅踢開腳邊碎裂的水晶杯,氣勢洶洶的衝到喬一諾麵前,一把拽起喬一諾,不由分說就給了她一耳光。
“賤人!”
“你幹什麼?”顧庭川起身,一把推開韓清雅,將喬一諾拽到懷裏,看了眼她的傷勢。
“庭川,她就是個狐狸精,你看不出來嗎?”韓清雅溫聲說罷,轉眸冷冷盯著喬一諾,“你昨天在閣樓教訓我的時候,不是振振有詞嗎?怎麼現在一個字都不會說了。裝什麼柔弱,哼!”
“原看來是你!誰許你自作主張,欺負她的?!”顧庭川寒聲問。
“我這不是想要給她一點教訓嘛。”韓清雅上前,靈眸微閃,雙手挽住顧庭川的胳膊,“你為什麼娶她,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嘛。”
顧庭川眸眼一沉,韓清雅立馬噤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先回屋去。”顧庭川轉頭對喬一諾道。
看著她離開,韓清雅滿臉得意,將頭輕輕靠在顧庭川的肩膀上。
“庭川,你就是太低估我對你的感情了。其實你不用這麼小心謹慎的,隻要你娶了我,整個韓家都會站在你這邊的。到時候,你二叔就算翻了天也不能把你怎麼樣的。”
顧庭川冷漠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冷冰冰的看著韓清雅,“你在教我做事?”
韓清雅被那個眼神看的背後發毛,不自覺的鬆開了手。
“以後,離她遠一點!”
顧庭川回到臥室,喬一諾正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哭。
看著自己被扇腫的臉,又想起剛才在餐廳裏顧庭川對她的羞辱,心裏的委屈就像是泉水似的湧了出來。
“喬一諾你不許哭,記住昂,不許哭,不許·······”
話音未落,一顆黃豆大小的眼淚便砸了下來,喬一諾趕緊低下頭,打開水龍頭,企圖靠洗臉蒙混過關,嘴巴裏還一直嘟囔著不要哭。
站在浴室門口的顧庭川,被這一幕可愛到,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啊,你······你怎麼在這兒?”
喬一諾滿臉驚恐的看著門口站著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掛著的水珠滑落到白析脖頸、鎖骨以及更深的地方,嘴唇也因為剛剛咬過而泛著誘人的紅粉。
顧庭川不自覺的動了一下喉結,身體再次熱了起來。
該死,他這是對她有感覺了嗎?
她可是自己的殺母仇人啊!
一定是她天生狐媚,他才會被勾引。
“誰許你進我的房間?”
“我······剛才······”
“滾出去!”
“奧。”喬一諾胡亂的抹了一下臉,跑出了臥室。
顧庭川把自己關在浴室,衝了足足二十分鐘的冷水澡,才冷靜下來。
洗完澡,又接了一個臨時的電話會議,結束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再從屋裏出來,喬一諾蜷縮在房門口睡著了,她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不住的發抖。
顧庭川冷冷的用鞋尖兒踢了她一下,“你不會以為在我麵前演演苦肉計,我就會原諒你吧?”
“嗯?”喬一諾睡眼惺忪的站起來,懵懵的看著顧庭川,好半天才反應上來,“你沒說,我不知道該幹什麼,而且沒你的允許,我也不敢在你家裏亂走。”
“進來。”
“奧。”喬一諾乖巧的跟在顧庭川後麵了。
“以後你睡地上。”顧庭川從櫃子裏取出一床被子,扔給喬一諾。“除此之外,隨叫隨到,不許違抗我的命令。”
“奧,那······你沒安排的時候呢?”
“隨便。”
聽到這兩個字,喬一諾心中暗喜,這意味著在這個男人心情好不找她麻煩的時候,她能出去找點活幹,賺些錢養活自己和父親。
“我下午還有事兒,晚上不回來,你去找吳媽拿點藥,把臉上的腫消了,明天下午五點,會有人接你去參加家宴。”
喬一諾點頭,猶豫了幾秒還是鼓起勇氣問:“顧庭川,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
整理襯衫的手停住,顧庭川轉過頭來。
喬一諾見狀連忙解釋:“你放心,我不會自作多情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是因為喜歡才跟我結婚的。我隻是害怕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套話,給你添麻煩。”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兒,不過不該問的別問。記住自己現在的身份,不要說不該說。”
次日下午五點,雲尚公館門口,準時來了一輛低調的勞斯萊斯接喬一諾前往老宅。
上車後,未見顧庭雲身影,喬一諾不禁好奇道:“他,不去嗎?”
“不是的夫人,先生路上有事兒耽擱了,讓我先來接您,晚一點他會直接去老宅的。”
不同於處在鬧市區新中式風格的雲尚公館,顧家老宅是正統的蘇派建築,建在宛城北邊,一座鐘林毓秀安靜宜人的半山腰上。
那裏整座山都是顧氏的,從山腳開始便是顧家私產,隻有顧氏子孫的車能開的進去。
傭人將喬一諾帶到了顧氏祠堂,彼時顧家眾人正在裏麵敬香。
“二爺,喬小姐到了。”
聞言,祠堂眾人紛紛側目,投來異樣的目光。
喬一諾局促的站在原地,心中翻卷著不好的預感,因為這些人看她的眼神,不是陌生和好奇,而是不同程度的仇恨和殺意!
“她還有臉來我們顧氏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