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喬南嶽氣呼呼地出了書房，喬明允錯愕片刻，旋即嬉皮笑臉地長舒一口氣。

“啊呀！還是阿姊有手段，兩句話便把父親哄......啊！！！”

剛起身，大腿上吃疼，喬明允又跌跪了回去。

喬清鳶揮舞起藤條劈裏啪啦就往他身上招呼。

“啊，啊啊——”

“阿姊，你還真打啊！”

喬清鳶柳眉倒豎，冷聲道：“長姐如母，母親不在這裏，我便是最大的，如何打不得你？”

“你、你，不過就是比我先從母親肚子裏爬出來罷了！孫姨娘都沒有打過我，你算什麼......啊！！！”

聽得弟弟還敢提孫姨娘，喬清鳶手上頓時多加了幾分力道。

顧氏生病以後，喬明允便被孫姨娘要過去養了，平日一味嬌縱，從不管他的功課。他所有的課業都是讓喬清鳶代為完成的，喬南嶽公務繁忙，回家又被孫姨娘哄得五迷三道，問及喬明允的學業都被她搪塞過去了。

後來因為陳晟上門提親的事，喬南嶽提前下衙回家撞破，喬明允更是破罐子破摔，成了一個流連花叢的紈絝，不等被滿門抄斬，他便因無節製地縱情聲色，死在青樓裏。

父親每每提及，也隻是感慨他咎由自取，不曾怪罪到將他養廢了的孫姨娘頭上。

這一世，喬清鳶斷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

一頓毒打，少年人氣力虛浮，呻吟都隻會幹嚎。喬清鳶盯著弟弟噴火的眼睛，一瞬不瞬。

“恨我嗎？”喬清鳶把藤條扔到喬明允跟前，“撿起來，打回來啊！”

喬明允一把抓起，哆嗦著、猶豫著。

“有膽子偷跑出去花天酒地，沒膽子打我？”

被這話一激，喬明允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發了一聲喊，向喬清鳶揮了過來。

少年人這一擊被喬清鳶穩穩握住，接著便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藤條回到喬清鳶手裏，喬明允卻五體投地趴在喬清鳶麵前。

“喬清鳶，你發什麼瘋！？”

“秀秀，知道你還在外麵，去拿麵鏡子，再打盆水來。”

書房外立時傳來小丫鬟的應聲：“哎！”

片刻，東西送來了，喬清鳶提溜起弟弟的頭發，一把捏碎插在他耳邊的大紅花，三兩下擦幹淨他的油頭粉麵，然後把銅鏡塞到他麵前。

“好好看看你自己！”

喬明允頓時愣住了，鏡中是一張形容枯槁的臉，麵色蠟黃，雙眼浮腫。

“我、我竟然憔悴如斯，這、這......”

喬清鳶在他耳邊冷笑：“嗬嗬，你的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現在連我都打不過呢。想死，我不會攔你。”

說完，扔下弟弟，揚長而去。

秀秀端著水，看看自家姑娘背影，又看看地上的喬明允。

“允哥兒，姑娘她、她是為你好，她是你親姐，別怪她。哎呀！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匆匆追了出去。

當天晚上，喬明允憋著一肚子氣，跟孫姨娘吼道：“姨娘，我要學武，給我找最好的槍棒教師，禦拳館是吧？我要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