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肚子孩子不是沈慕白的。”夏曼誠懇地說。
“我知道,剛剛不是在大廳說了,孩子是宋嶼那小子的,我從小看著他們幾個長大,宋嶼這孩子比我們家慕白聰明,能力也高,和我們卿白不相上下。但是過日子可不是誰聰明就跟誰,你別看我們慕白笨,但是他性子是最好的,我看你們那意思,是不是宋嶼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那孩子性子冷了點。你選擇我們慕白,我支持。”
沈奶奶鄭重其事地點評,讓夏曼苦笑不得。
“您不介意?”
“介意什麼?我們沈家多養兩個人還是養得起的,我看你也是個好孩子,聽說你在孤兒院長大?這些年自己不容易吧,要是不嫌棄,就把這裏當家吧。”
夏曼多年的委屈如洪水衝破堤壩瞬間湧了出來,眼淚再也止不住,趴在沈奶奶的懷裏哭泣。
沈奶奶也眼角微紅,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沈卿白神情淡漠,抱著雙臂,依靠在門框。
“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您說慕白最笨的時候。”
夏曼忙坐直,背過身擦了擦臉頰的眼淚。
“奶奶,我來找夏小姐,談一談。”
沈奶奶愣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起身路過沈卿白的時候,囑咐道:“別欺負,小曼。”
沈卿白笑著送走奶奶,邁著長腿在夏曼麵前坐下,盯著她紅腫的眼睛上還掛著幾滴淚珠,惹人憐愛。
“沈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沈卿白把手中的文件放到桌子上,緩緩推到夏曼麵前,觀察著她的神情。
“沈先生,調查我?”
桌上厚厚的一疊文件是夏曼個人資料,從小到認識宋嶼之前能有的記錄,都被他搜羅到來了,有些事情詳細到夏曼這個當事人都模糊不清了。
“沈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夏小姐,是設計學院的高材生?學設計對於你來說,經濟壓力很大吧,怎麼想學設計呢?”
夏曼才不會告訴他,自己被發現時衣服口袋唯一和她家庭有關係的一張破碎紙條,寫著設計師工作室。
孤兒院老師告訴她時,她從那時就默默下定決心,長大後學設計,她總覺得這樣會離家人近一點。
沒待夏曼說話,沈卿白開口了:“這個資料顯示每年都會有人為你寄來一筆錢,資助你上學,也是多虧了這筆錢,夏小姐才能順利念完設計學院。”
“你到底要說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好心人。”
“夏小姐別緊張,我看你上學時成績名列前茅,還獲得了公費出國留學的機會,後來放棄了。我能問為什麼嗎?”
夏曼看著眼前這個眼神犀利的男人,他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看透,和他比起來,沈慕白的確是傻白甜。
“怎麼?很難回答?”
“不,因為要做宋嶼的情婦。”
夏曼如此直白的回答,讓沈卿白暗自吃驚,忽而一笑,這個女人無所畏懼了嗎?
“那真可惜了,夏小姐以後有什麼打算?我那傻弟弟,總是輕易相信別人,自己上當了都不知道。從小到大,經常當冤大頭。夏小姐,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你覺得是我騙了你那傻弟弟,把你弟弟當接盤俠了,夏曼心想。
“當然,沈先生放心,我把慕白當朋友,不會有別的想法。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離開。”夏曼站起身,輕吐出一口氣。
“沈先生,不是所有人像你們商人那樣功利,有些事情也不是結果看到那樣。或許在你看來,我剛大學畢業當了宋嶼的情婦,如今又帶著孩子攀上了您弟弟,我這個人愛慕虛榮。道德敗壞。可是不是所有人像你們生來高高在上,沒有人能強迫你們做什麼,因為你們是施壓者,規則的製定者,而我們隻有認命聽從。”
沈卿白眸底閃爍,直到關門聲響起,他才扭過頭看向早已消失的背影,隻留下室內一絲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