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大清早地楚清就被叫到了書房,她掃了眼滿當當的書架,除開那些速成的致富書籍外,其他的世界名都是全新的,她的視線落到了楚俊偉的身上,他穿著定製西裝,倒是有幾分成功人士的派頭,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而楚俊偉也在打量著她,這番自在的模樣怎麼倒像少女才是這座宅子的主人?
他心生不滿地擰著眉,說道:“楚清,想必你也知道了楚家幫你治療心臟病的代價,今天你就跟著我一起去趟牧家!”
“趕緊把你自己收拾收拾,像什麼話!要不是月怡瞧不上那個殘廢,又怎麼輪得到你!恐怕你還在鄉下放豬呢!然後無聲無息地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
楚清直直地看著他,沒有一點要順從的意思。
“一夜過去,二叔是把我的話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他的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昨晚的慘狀,脊背發涼。緊接著他壯起膽子,暗道:那又怎樣?當時是有那隻老母豬幫她,他可是特地挑了老母豬沒睡醒的時候把人叫來,他就不信,自己一個成年人還拿不下快死了的病秧子!
想到這裏,他猛地站起來,手邊昂貴的鋼筆也摔到了地上,陽光照進來發出刺眼的亮光。
楚俊偉伸手要抓少女的頭發,可隻是半息的功夫,‘柔弱’的楚清竟輕而易舉地將他反手擒住,那雙墨瞳在此刻冰冷得可怕,驚起了他一身雞皮疙瘩!就像是被某隻強大的野獸盯上一般!
楚清笑眯眯地握住了他的手,語氣陰森地說道:“二叔,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要我告訴你有的東西是不能碰的嗎?沒認清形勢的人是你才對。今天你要代表楚家出門,所以我不動手。”
楚俊偉正要鬆口氣,右腿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量踢了過來!
‘嘭’地一聲,他單膝跪在地上,捂著受傷的地方冷汗直冒!他低估對方了,這哪是病秧子,分明就是怪物!
“但我這人有仇必報,牧家就你一個人去,別來煩我。”
說罷,少女拿回眼鏡揚長而去。
......
天城醫院。
楚清已經易容成了副新麵孔,盡管和原本的相貌差別不大,但凜若冰霜的模樣,任誰也不會將她和楚家的病秧子聯想在一起。
據說今天要醫治的病人往這裏砸了不少錢,三天兩頭地就往這裏跑,要不是看在院長也束手無策的份上,作為行蹤飄忽不定的神醫又怎麼可能會出手?對方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弟子,她當師父的自然要來撐場子。
這時,與她擦肩而過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聞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他一抬手,身後的夏何便停下了腳步,“少爺?”
牧霽望著少女的背影,眸光意味不明,隨即溫和地說道:“我似乎並未在天城醫院見過那位醫生,她是新來的嗎?”
“不,我沒聽說這裏來了新的女醫生,還如此年輕。”
夏何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確定地說道:“您的意思是,難不成她就是我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消息的神醫?”
自從三年前牧霽的雙腿因不明緣由廢了後,他們就發動所有關係去找傳聞中能醫死人,肉白骨的神醫。然而,他們要麼線索中斷,要麼是晚了一步。後來,他們在得知天城醫院的院長和神醫有關係,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這裏。
可惜對方的回答始終是不知道。
如今終於有了點苗頭,他們怎麼肯輕易放過?
牧霽果斷說道:“找人盯著她,我們現在就去見院長。”
確認剛才的女人究竟是不是神醫,就算這次院長想忽悠他們也沒用了。如果對方真的是,那他就有重新站起來的可能!他已經等這天很久了,若不是當年他疏忽大意,又怎麼會被那些人害得雙腿殘疾?
等他恢複正常,那些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另一邊的楚清徑直走進五樓最裏麵的病房,剛打算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焦急不安的對話聲,“怎麼辦?我們的兒子情況愈發不妙,神醫再不來的話,我可憐的恒兒不就......唉!院長到底有沒有把神醫請過來,你確定她不是在糊弄我們?”
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地互相交叉,“我們砸了那麼多的真金白銀,以解院長的性格,應該不會做出悔約的事情,要是她的醫院還想穩當當地開在天城,就不會選擇得罪我們!如果恒兒死了的話,解院長的招牌就別想擺著了!”
貴婦顧不得保持形象,火燒火燎地來回踱步,發愁地說道:“你別說這種死不死的話,晦氣!再者說,摘牌算什麼?屆時就算砸了她的醫院,我的恒兒也不能醒過來!神醫怎麼還沒過來?!”
話音剛落,‘哢噠’一聲,他們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希望期待著,貴婦更是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但在看到是一位年輕過頭的女性打開門後,他們就像是被從頭到尾潑了盆冷水。
原來是護士嗎?
卻聽那人淡淡地說道:“我就是解院長找來的神醫。”
登時,鴉雀無聲。
沉默了片刻的貴婦難以置信地拔高音量,說道:“你在開什麼玩笑?!院長呢!我要你們的院長來見我!你的年紀甚至看著都不到二十歲,不可能會有那麼高深的醫術!你們醫院這不是故意害人嗎?!我是聽說你們院長有關係,我才放低身段去求她!”
“你們這是在搞什麼!”
她憔悴的麵容被憤怒填滿,血盆大口的嘴巴一張一合,像是要吃人似的。
丈夫許文凡也是目光一沉,為了謹慎起見,問道:“請問你今年多少歲?”
“正如你夫人說的那樣,不過我想年齡和醫術沒有什麼關聯,隻要我的醫術高明照樣能治人。”
楚清見兩人都警惕地看著她,說道:“所以,你們是不打算讓我救你們的兒子了嗎?”
“醫生最需要的就是資曆!你這麼年輕哪有什麼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