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們院長找不到人,才把你一個小姑娘推出來的!真當我們是冤大頭嗎?你哪是什麼神醫,根本就是騙子!你想殺死我的兒子!”
貴婦崩潰地大喊道,許文凡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臉色鐵青地說道:“我們等了那麼久,結果等來的是你!早說你們辦不到,我們就讓恒兒去別的醫院治療了,你們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這不是想活活拖死我兒子嗎?!”
楚清隻覺得他們聒噪,她平靜地說道:“我確實是院長請來的神醫,信不信由你們決定,你們也大可以去找別的醫生,不過......就是不知道令公子能不能撐得住了,他這是中了一葉紅的毒素,也被稱為三十亡,簡而言之就是第三十天必死無疑。”
她頓了頓,繼續道:“印堂發黃,耳朵隱隱發青,四肢都出現大小不一耳朵小紅點,以及全身發涼,無論怎麼做他就像是塊冰一樣。雖然他現在昏迷不醒,但他還是能聽到我們的聊天,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今天就是最後一天。”
“如果你們再這麼吵下去,你們的兒子就真的沒了。”
“治,還是不治?”
她自信的模樣讓許文凡和貴婦在不知不覺間冷靜了下來,少女說的全部正確,甚至連今早才出現的紅點都說對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告訴院長,理應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才對,可對方居然知道,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誤會人家了?
但楚清的年紀又擺在這裏,或許這些結論都是瞎猜的呢?
還沒等他做出決定,許夫人便率先開口說道:“你有多少成的把握救活恒兒?”
“十成。”
聽到這個答案的許文凡瞳孔驟縮,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就連京都聲名遠揚的專家都不敢說這話,小姑娘,你確定自己有這能耐?”
楚清嘴角勾起,漫不經心地說道:“那是他們太弱了。”
好狂妄!
許文凡和夫人對視一眼,讓開身子,說道:“既然你執意說你自己是神醫,那就讓我們見見你的本事,是與不是就等恒兒脫離危險了再說,請吧。”
此時再去找辦理轉院手續已經來不及了,他們要麼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去死,要麼讓楚清試試,所以他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決定賭一把。
隻見少女甩出金針,依次在百會、耳門、啞門、鳩尾......一一落下,行雲流水的動作像是在舞台上演出的架鼓手,雖然幹淨利落,但許夫人還是忍不住擔心,對方有沒有瞎放?如果不小心紮錯穴位,她兒子不會就這麼沒了吧?
躺在病床上的男子估摸二十五六歲,長相清秀,穿著藍白條大的病服,靜靜地閉著眼,原本蒼白的麵容清晰可見地正在變紅潤,許文凡攥緊的拳頭也放鬆了下來,許夫人緊繃的神經就要放鬆時,突生變故!
許恒猛地吐出口鮮血!
“恒兒!你個庸醫!我兒子好好的為什麼會吐血!?”
許文凡勃然大怒地責問道:“你不會治在我們麵前吹什麼牛!我要你為恒兒償命!”
他上去就要和楚清扭打在一起,後者的表情絲毫未變,素手一抬,一米八的中年人就被推了出去,少女用食指勾住他踉蹌的身體,冷冷地說道:“你好好看清楚,吐出來的血是黑色,那是毒素,你兒子身體好著呢。”
“胡說八道!”
許夫人想要扒拉開她的手,但少女的力氣就像是巨石,不管她怎麼使勁都不能移動半分。
她惱羞成怒地說道:“你害了我的兒子,又要害我的丈夫嗎!?我就從未聽說過有一葉紅這種東西,之前我還真被你忽悠了!也對,那麼多專家都沒看出來,你連脈搏都沒把過,又怎麼可能一眼就診斷出病情!許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鬆開!”
楚清也不想和他們再繼續糾纏下去,拍了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塵,收起金針,轉身就朝著門口離開,許文凡死死地拽住她的白大褂,說道:“你想畏罪潛逃?在警察來之前,我都不會讓你跑路!”
許夫人附和著說道:“你個殺人犯!”
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對夫妻,目光中盡是深不見底的涼意,似笑非笑地說道:“兩位,我勸你們不要占了便宜還賣乖,殺人償命?我就在這裏,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在我沒有生氣前,你們還是趕緊放手。”
她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嘰嘰歪歪,當她是好欺負的嗎?
夫妻兩人被她上位者般的氣場震在原地,這是普通少女能夠散發出來的?他們不由得生出退縮之意,但轉念一想,兒子不就白白犧牲了嗎!
這時,走廊上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紅發女人甩著大波浪卷走了進來,即便是簡單的無塵服,也掩蓋不住她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材。她看到眼前的場景後,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是在做什麼?
許夫人控訴道:“解院長!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派人來害我的兒子?他剛剛都吐血了!”
此話一出,解玲瓏立馬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楚清無情甩開他們的手,嗤笑一聲,嘲諷道:“這就是你纏著我要治療的病人?我看他們好得很,根本就不用我親自來。”
解玲瓏訕笑地撓了撓頭,她哪知道會出現意外?
緊接著她柳眉微蹙,指著病人所在的床位,不爽地說道:“我說,你們也太不知趣了吧?我好不容易請來的神醫,你們就是這樣招待的?再者說,你兒子不都醒了嗎?怎麼?還要我們畢恭畢敬地照顧他?”
兩人呆呆地轉過頭,許恒茫然地說道:“......爸、媽?”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醒了?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楚清是真神醫!但他們剛才又做了什麼,罵對方是騙子、殺人犯!還威脅楚清要償命,對她窮追猛打!回想起不久前說的那些話,仿佛在無形中扇自己一個又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