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忍著憋屈,禮貌的敲響書房的門。
“咚咚——”
“進。”
梁音小心推開門:“我是梁音,你的新婚妻子。”
落地窗邊的沙發上,身穿墨色襯衫的男人通身透著矜貴的淩冽,麵龐棱角清晰鋒銳,刀削斧鑿的輪廓之上,一雙眼正緊緊闔著,眉頭鎖擰,麵色蒼白到毫無血色。
“你來幹什麼?”
男人忽然睜眼,漆黑的瞳孔如深檀沼澤般令人不寒而栗。
隻是——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雙眼似曾相識?
梁音遲疑了片刻道:“我爸過兩天要辦個夜宴,請你一道過去,正好那天是回門的日子,你——”
“想讓我去給梁家撐場麵?”顧峪丞眼眸一瞬暗沉,風雨欲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梁家打的什麼主意,想利用顧家的麵子拉投資合作,你們也配?”
“一群攀龍附鳳的鼠輩。”
意料之中。
梁音情緒很平靜,再度問道:“所以......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跟我回去是嗎?”
顧峪丞眸底浮起不屑的譏諷,“腦子有病就去治,別在我麵前丟人現眼。”
梁音能理解,但是外婆還在梁國成手上,她沒得選。
“出去。”
他嗓音冰沉,帶著極度的冷意。
梁音沒應,隻靜默著向他靠近。
“讓你滾聽不見?”
顧峪丞臉色黑如墨,一雙眼犀利尖銳,抄過案幾上的燙金流邊茶盞直接朝梁音砸過去。
她眼皮子一跳,敏捷躲過。
茶盞擦著額頭而過撞在門上,“砰”一聲碎了個幹淨。
梁音:“......”
晚一秒,她就要破相了吧?
真是夠狠。
梁音一個箭步逼過去。
顧峪丞來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胸腔處一痛。
梁音瞅準大包、腰陽關精準的點下去。
顧峪丞悶哼一聲,正要發怒,卻忽然感受到筋脈之內有氣流流竄,剛才五臟六腑拉扯在一起的刺痛似乎瞬間就消了大半。
剛要出聲,就聽見她清淺的嗓音。
“你中的毒,也影響腎嗎?”
男人臉色忽然一沉,“你說什麼?”
她怎麼知道他中了毒?!
梁音直視著那雙鷹隼般的眸子,“我說,你腎這方麵有些虧空,如果不及時治療,可能......會影響到子孫後代。”
哪怕已經足夠委婉,但顧峪丞眼底威壓越來越深。
她不禁往後退了兩步:“而且,你的毒症已經有五年之久,雙腿也因毒症逐漸處於無知無覺的狀態,而並非傳聞裏的車禍造成。”
男人神色陰冷,卻並未出聲反駁。
梁音心口鬆了一瞬,纖白細嫩的指尖按在他腿上丈量,在顧峪丞動怒之前,她敲在了大腿根處。
絲絲縷縷的痛感很快在腿部肌肉裏蔓延。
顧峪丞陰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暗芒,轉而緊緊盯著她。
“有痛感,是嗎?”
此話一出,男人的眸子越發陰冷。
梁音清澈水潤的眸子定定望著他:“我可以嘗試給你治療,有七成把握。”
顧峪丞嘲弄的扯了扯唇角。
“據我所知,梁家的大小姐從小就被送去鄉下,窮鄉僻壤裏待了近二十年,文不成武不就,你覺得我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