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當初為了突出梁宛瓊的才華,不惜各種抹黑她。
以至於定城人人都覺得她是土鱉草包。
更沒人覺得她嫁給不良於行的顧峪丞可惜。
“傳聞不可盡信。”
顧峪丞冷嗤一聲。
“你到底想如何?”
梁音按準他的穴位,按照外婆曾經教過的那樣,輕重交替的進行按摩。
隱約的痛感從腿部肌肉傳來,顧峪丞眉心擰起。
看向她的目光,越發幽暗捉摸不透。
一刻鐘後,梁音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我隻是想告訴顧少,不要對我有太大的敵意,做不成夫妻,我們也可以成為合作的夥伴,您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話落,她禮貌的頷首退出去。
臥室。
顧峪丞叫來助理,“去查查,她到底什麼來頭。”
“是。”
“對了,”他看向窗外的虛無,嗓音冷淡:“我腿傷好轉的跡象可有被人泄露出去?”
助理一愣,立馬嚴肅道:“絕沒有。”
說著,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除了朱小姐知道您的腿偶爾可以站起來以外,再無旁人知曉了。”
顧峪丞冷白的指尖搭在輪椅扶邊上,輕輕敲打著。
腦海裏浮現起那晚迷魂的場景。
情勢所迫,否則他也不會跟自己的心腹朱明霜擦槍走火。
“慰問品送到朱家沒有?”
助理:“按您的吩咐,一樣不少。對了,您當晚被算計的事情,我查到一些眉目,線索指向程家。”
程家?
顧峪丞眼裏席卷起風暴來。
“繼續查。”
助理立即應下。
兩天後。
梁家別墅。
璀璨絢爛的燈光將歐式風設計映襯的更加富麗堂皇,就連不起眼的地燈也選了最昂貴的材質。
為了這場宴會,梁國成還真是下了不少血本。
梁音看著門庭若市的梁家,深吸了口氣,跟著前來的賓客一道進去。
大概是因為梁家攀上了顧家,梁國成夫婦這會兒被無數賓客眾星拱月的捧著,臉上熠熠生輝。
梁音眼底閃過諷刺,身後卻響起一道熟悉的女音。
“姐姐怎麼一個人回來?爸爸可是叫你帶著顧少一起來呢。”
婉約的嗓音帶著幾絲陰陽怪氣。
梁音是真的不太想搭理她,卻被她硬生生堵住去路。
“有事?”
她眸色清冷無溫。
“當然。”梁宛瓊柔柔一笑,拿出一枚頗為古舊的玉扳指在手裏摩挲,似乎還有點嫌棄。
梁音瞳孔微微一縮。
這是母親留給外婆的遺物,外婆一直戴在手上。
“姐姐今天也算是回門,這個就當是我送給姐姐的禮物。往後在顧家,姐姐可要安分守己,好好照顧顧少,別讓爸爸為難。”
又是警告。
梁家一個一個,都是畜生。
梁音呼吸發緊。
“喏,姐姐收好。”
梁宛瓊眼裏拂過一絲得意與不屑,將手裏的玉扳散漫的遞過去。
梁音咽下憋在胸口的怒意,剛伸手,那玉扳指就從指尖擦過,一抹涼意轉瞬即逝。
緊接著,清脆的破碎聲落入耳裏。
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一瞬間四分五裂。
血液凝固一瞬,怒意迅速席卷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