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原本看戲的賓客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顧峪丞此人雖不是什麼嫁娶的良人,但他手握顧家大權,言語間就能使一個家族不複輝煌。
無人敢惹的活閻王。
梁宛瓊眼底閃過一絲驚詫,顧家深居簡出的掌權人竟然如此年輕雋美?
真是便宜那賤人了!
瞥到顧峪丞的雙腿,梁宛瓊心底又舒坦了幾分。
再厲害也沒用,遲早要死的人。
頂著顧峪丞陰惻的目光,梁國成心膽一跳。
“顧少,您誤會了,小音不懂事驚擾了大家,我作為父親教育也是應該的。”他臉上堆著諂媚的笑,隨即暗暗瞪梁音一眼,“還不快給顧少賠禮道歉!”
梁音看著他的嘴臉,惡心至極。
當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梁音目光直直看向梁宛瓊:“該道歉的應該是她吧?”
“你說什麼胡話!”礙於顧峪丞在,梁國成不好直接發怒,但這話幾乎是抵著牙齒擠出來的。
顧峪丞卻是先開口了,低沉悠緩卻帶著魄人的危險氣息,“我夫人的話,聽不明白?”
此話一出,梁家人麵色皆是一變。
“爸......”
梁宛瓊心底恨得要命,卻還楚楚可憐的出聲懇求。
“宛瓊,你就給你姐姐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利益麵前,梁國成孰輕孰重分的過分清晰。
梁宛瓊再不情願,也隻能站出來。
她眼裏帶著淚,弱柳扶風一般,“姐姐......”
“慢著。”
梁音忽然出聲打斷,從身後侍應生的托盤裏拿過一個杯子,直接砸碎在梁宛瓊身前。
猩紅的酒液一瞬間濺開,沾染在價格不菲的裙擺上。
顧峪丞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你幹什麼!”
梁宛瓊怒目而視,咬牙切齒。
梁音忽視她快要扭曲的麵龐,緩緩扯唇:“我要你跪在上麵給我道歉,這樣,才足夠有誠意。”
顧峪丞掀起薄白的眼皮,冷哼一聲。
梁宛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瘋了嗎!”
那一地的玻璃碎渣,怎麼可能跪的下去!
“你不想跪也行,”梁音看向一旁的梁國成,“那就趁今天大家都在,做個見證,我要跟你這個不分黑白的梁家斷絕關係,從此我梁音貧窮富貴都跟梁家無半分瓜葛。”
梁國成麵色一緊。
想到顧家的勢力和日漸走向下坡路的梁氏,旋即一巴掌甩在梁宛瓊臉上!
“她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否則我沒你這個女兒!”
梁音眼底閃過一絲諷刺。
梁宛瓊咬牙,顫顫巍巍的跪在碎玻璃渣上。
“啊——”
鑽心的疼一瞬間襲來,她感覺到膝蓋皮肉被刺破,臉色慘白如紙,顫抖著聲音道歉:“姐姐對不起。”
她心底早已恨得滴血。
她遲早要讓這個賤人百倍千倍的償還!
梁音低低一笑,走過去按住她肩膀,暗中狠狠用力。
梁宛瓊疼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妹妹以後可別再這麼粗心了。”她說著,鬆了手。
徐紹寧心疼的讓人趕緊把梁宛瓊扶起來。
地上的血漬和猩紅酒液難舍難分。
梁國成不放過一絲機會,立馬看向顧峪丞:“顧少,這夜宴剛剛開始,您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