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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蕭文遠二人策馬來到許州大牢,被攔門外。

“我是錦衣衛鎮撫使,現在要提審嫌犯!”

“這裏是蘇州府衙大牢,除了劉大人的手諭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守門的獄卒倒是個死腦筋,可能沒見過錦衣衛的厲害。一副正氣凜然渾不怕的樣子。

“算了算了,和他一個獄卒一般見識做什麼,不就是進個大牢麼。”

蕭文遠把追風拉了出來。

“找姓劉的他必定推脫,你有什麼好辦法?”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這還不簡單麼,站在一旁看我的,不過說好,事後你可得想辦法救我出來。”

蕭文遠和追風說完後,站在府衙對麵的馬路旁,雙手搓的要冒火星子。

“半年多了,半年多了!老子這次可是奉公辦事!”

蕭文遠心中竊笑,見路上走過一妙齡女子,兩步上前,朝女子翹臀就是“啪!”的用力一拍!

“有些營養不良啊,果然微胖才是YYDS!”

“來人呐!有人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

還沒等那女子說話,蕭文遠倒是嗷嘮一嗓子先喊了出來。

一般有親王的州府治安都會格外的好,此刻蕭文遠在府衙大門口調戲良家婦女,真真是往槍口上撞。

隻見從府衙裏突突突跑出來一隊衙役,直接把蕭文遠五花大綁的塞進了大牢。

“這、這也行?”

留下大帥哥追風在風中獨自淩亂... ...

“進去吧你!當著我們的麵調戲女子,你也是活膩了!”

許州治安好,大牢裏其實沒幾個人,蕭文遠被衙役丟進來後,剛好對麵就是一臉愁像的書生孫海山。

“文遠?你怎麼也進來了?!難不成你也逛窯子被抓了?!”

孫海山見新人竟是蕭文遠,吃驚道。

“我特麼哪有錢逛窯子,還不是因為你的事!”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快點,開鎖吧!拿出你的獨門絕技!”

書生孫海山雙手扒著鐵門,一臉希冀。

蕭文遠的爹,也就是蕭八九,本就是賊,開鎖解鎖本來就是這個職業的基本功。

蕭文遠從小不好學習,這方麵天賦簡直是一流,所以幼時經常和孫海山結伴做些偷偷摸摸的小事。

“你個書呆子瘋了不成?打開門你能逃到哪裏去?”

“那也好過在這裏等死啊,兩個多月過去了,估計刑部的處決令就要下來了,文遠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要救我啊!”

孫海山哭哭啼啼說道。

“好了,別廢話了,我進來自然是有原因的,現在溫懷玉案的卷宗被毀,我現在需要你回憶案發當晚發生的一切,想活命,就一個字也別漏!”

“好、好、我想,我現在就想!”

孫海山蹲在牢房裏,開始回憶道。

“那晚打茶圍結束後,我中了彩頭,丫鬟翠紅請我與沐浴更衣。我換好衣服後敲了溫懷玉的房門,裏麵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窸窸窣窣的聲音?”

“是,就好像有人再收拾東西。”

“接著說。”

“然後沒過一會,門開了,溫懷玉臉色有些潮紅,就像是剛喝了酒,可是身上沒有酒味,進門後我瞄了眼她的床幃,床上的被褥是亂的,再後來後腦稍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等在醒來時,溫懷玉就已經死了。”

“能不能感覺出來打你的是什麼材質?木棍還是鐵器?”

“應該是鐵器,因為在擊打的一瞬間,感覺有些涼,而且極為堅硬。”

“好,你醒來後呢?是什麼情形?”

“我醒來後還是躺在門口,首先看到的是溫懷玉吊在房梁上,一下我就清醒了,趕緊上前把她抱了下來,可是用手探了探鼻息,已然斷了氣。”

“別的呢?還有什麼?比如現場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或者不尋常的地方?”

“我想想,讓我想想。”

幽暗的大牢裏,一片死寂。

“對了!有的!我想起來了!她外麵的紗衣好像穿反了,脖子上有掐痕,而且指甲上還有血漬!”

“衣服穿反?掐痕?血漬?!”

一個畫麵此刻在蕭文遠腦海中緩緩浮現。

溫懷玉到許州後,發現柳致秋已然和知州獨女成親,一氣之下投身青樓,想用身體去懲罰對方。

但溫懷玉之所以還保留著古琴和書籍,說明她心裏根本就沒有放下柳致秋!

事發當晚,柳致秋借調琴之機,與溫懷玉重新發生了男女關係,恰巧被孫海山撞見。

柳致秋藏在門後用調音器把孫海山打暈後,企圖掐死溫懷玉,掙紮之下,溫懷玉抓傷了柳致秋。

而柳致秋慌亂間將女子內衣穿反,隨後將人吊在房梁上,以此陷害孫海山!

所以證據就在柳致秋的身上!

要知道大楚雖然沒有DNA檢測係統,但是上百年積累下來的屍檢經驗也是極為厲害,仵作能夠根據傷口形製判斷出凶器樣式,現在若是能證明柳致秋身上的傷是溫懷玉所留,那麼孫海山就能脫罪!再加上溫懷玉脖子上的掐痕,柳致秋,我看你這次還怎麼逃!

“文遠,文遠!怎麼樣了,你怎麼不說話了啊!”

見蕭文遠半天沒動靜,孫海山焦急問道。

“你姑且在這裏再呆上幾日,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蕭文遠從腰間摸出一根銀針,在麵前銅鎖裏搗鼓幾下,“哐啷”一聲,銅鎖應聲落地。

“喂!文遠,早點回來救我,我還沒娶妻呐!”

書生孫海山看向消失在黑暗中的蕭文遠,雙目深邃,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四月初十,夜,來福客棧。

“盜聖果然名不虛傳,看來一般的小牢房還真拿你沒辦法。”

追風站在從客棧旁的巷子裏轉出,看著蕭文遠道。

“一般一般,大楚第三!”

蕭文遠嘿嘿一笑。

“怎麼去了這麼久?有線索了?”

“我去了趟孫家。”

追風不解:“你去孫家做什麼?”

“這個後麵再告訴你。孫海山說死者脖子上有掐痕,而且指甲上有血漬,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個應該都是柳致秋行凶時留下的。”

“兩個月過去了,傷口不知道會不會愈合。”

蕭文遠笑道:“人在瀕臨死亡時的反抗最為激烈,女子本就指尖,這等情況下留下的傷痕就算傷口愈合,但舊疤絕對還在,明日裏咱們再去拿人,這次看他還如何狡辯!”

月光清冷,披在二人身上,像是一副銀色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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