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麵前站著一男一女,正是戴清歌的弟弟戴玉龍,還有他新交的女朋友程悅。
“玉龍啊,你們要買褲子?”郝承誌笑著問道。
“是呀,這不是來給姐夫捧個場嘛!”戴玉龍幹笑道。
郝承誌微笑道:“我這生意還沒落魄到需要家裏人捧場的地步,但是你們來了,我也不能讓你們空手走,我免費給你倆各做一條褲子,怎麼樣?”
“那多不好意思呀,我們給錢的!剛發了工資呢!”戴玉龍攬著女友程悅纖細的柳腰,拍著腰包,笑著說道。
郝承誌故意把臉一板,正色說道:“老弟啊,你再這麼客氣我可就生氣了啊!來,我先給你力量量尺寸,你要做條喇叭褲是吧?”
“行,都是親戚,那我就不客氣了。”戴玉龍微微一笑。
郝承誌先給他量完了尺寸,然後又給程悅量好了尺寸。
按照他們倆的要求,他要給戴玉龍做一條喇叭褲,給程悅做一條健美褲。
“你倆下班來取吧!”郝承誌說道。
“好的,謝謝姐夫!”戴玉龍感激地說道。
在戴家,跟郝承誌最投脾氣的,就數這個小舅子戴玉龍了。
就因為倆人的愛好都差多,全都喜歡喝酒、打牌、看港台電影。
郝承誌這一下午,也就接了這麼一個單子。
而且還是免費做的!
一旁拉麵攤子裏的馬春花,見此情景,不住地歎息著。
她也著急啊,但是去無能為力。
下午四點多,戴玉龍又帶著女友程悅過來了。
郝承誌把做好的喇叭褲和健美褲遞給兩個人,讓他們去附近的廁所裏試穿一下,如果哪裏又不喜歡的地方,他還可以改。
戴玉龍是個大老爺們,啥都不避諱,就在這裏換上了。
程悅則是進了衛生間換上了健美褲。
這倆人換上新褲子之後,氣質立馬就變了,走在市場裏,回頭率也開始增加了。
“姐夫,我算是服了你了,這手藝真不錯!太合身了!”戴玉龍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是呀,姐夫,我這褲子穿著也挺舒服的。”程悅嫣然笑道。
郝承誌看著戴玉龍,忽然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道:“老弟啊,你這褲子不能白穿不是?”
“啊?姐夫,你啥意思?你後悔沒找我要錢?現在你要我給你錢了?”戴玉龍吃驚地問道。
“那倒不是!”郝承誌擺了擺手,幹笑道:“我是想讓你倆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呀?”戴玉龍問道。
郝承誌拿出今天印的那一百張宣傳海報,對戴玉龍說道:“老弟,你這兩天幫我把這些宣傳海報,貼在市裏的各大錄像廳、遊戲廳、台球室,還要幾個大中專院校門口,你也看出來了,我這生意不行,隻要就是宣傳力度不夠,我又忙著做褲子,所以這宣傳工作靠你幫我完成了!”
戴玉龍拿過這些海報看了看,笑著說道:“姐夫,你果然是精明啊!不做虧本買賣!”
說著他歎了口氣說道:“好,這個忙我幫你了,這叫吃人家的嘴短,穿人家的腿短,哈哈!”
郝承誌安慰道:“老弟,我這生意要是好起來,對你也有好處嘛,我以後還可以給你倆免費做褲子!”
“行,我這就去張貼海報!”戴玉龍朗笑道。
程悅在旁邊附和道:“正好我可以貼到我們學校的大門口去。”
“你是大學生呀?”郝承誌吃驚地問道。
“那當然,我們家小悅是春寧師範學院的。”戴玉龍得意地攬著程悅的肩膀,說道。
“老弟,挺厲害呀!”郝承誌誇讚道。
“可當然了,主要是咱這小夥長得精神嘛!”戴玉龍呲牙笑道。
“沒羞!”程悅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有了這對小情侶幫著郝承誌到處貼宣傳海報,郝承誌的生意開始有了起色。
春寧市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都知道市中心的自由市場裏,有個專門做好看褲子的郝氏裁縫鋪。
前來找郝承誌定做褲子的人越來越多。
這些人裏,以大學生為主,當然還有一些混社會的小青年,也就是早期的小混混、小太妹。
學生就不必說了,都是花家裏的錢,這年頭家裏要是考上個大學生,那都得當寶似的供著,但凡家裏有點條件的,都不願意委屈孩子,因此這些大學生花錢還是很衝的。
為了趕時髦,舍得下狠手!
至於那些社會小青年,出手更是大方,還不講價。
幾天下來,郝承誌就恢複到了之前的銷售額,每天最多的時候能賣七八百塊錢。
拋去成本,還賺上四五百塊錢。
“怎麼樣,姐夫?生意上來了吧?”
這天下午,戴玉龍又帶著女友來找郝承誌了,語氣頗有些邀功的味道。
郝承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即拿出兩條新做的褲子,遞給了戴玉龍和程悅。
“喏,這是給你們倆做的夏天穿的褲子,先拿去吧,等夏天再穿。”郝承誌淡笑道。
戴玉龍一看這兩條褲子,頓時臉就拉長了,一臉驚訝和無奈地說道:“姐夫啊,這褲子咋中間有好幾個大窟窿呢?你該不會是拿邊角廢料給我倆做的褲子吧?真摳門啊!”
“什麼邊角廢料呀!這叫乞丐褲,非常適合夏天穿的,穿上多涼快多新潮呀!”郝承誌解釋道。
“姐夫,拉倒吧,這就是個破褲子啊,咋個新潮法?難道要回到解放前嗎?”戴玉龍搖頭說道。
郝承誌幹笑道:“什麼是時尚?時尚就是靠極少數人帶動的,如果滿大街都是乞丐褲,那就不是時尚,是跟風了!”
程悅在旁邊認同地點頭說道:“姐夫說得對,我覺得這褲子夏天穿,與眾不同,一定回頭率高!”
郝承誌朗笑道:“還是弟妹懂行啊!”
戴玉龍見女友喜歡,也就不說什麼了,和程悅拿著褲子走了。
郝承誌下午收攤之後,又騎著他的鳳凰自行車,去惠民服裝廠接戴清歌下班。
今天戴清歌下班比較晚,遠遠地,郝承誌就看到她氣色不正,眼角還有淚痕。
他心中一動,連忙問道:“老婆,你這是咋了?誰欺負你了?”